元老们对于他的空降有很大的意见是意料之中,向来与势不两立的南氏也不可小觑。
段云沥挑眉,戏谑道:“你这胳膊肘往外拐得厉害啊。”
礼貌恭敬到让人产生愈加无尽的距离感,霍丽似乎也明白段云沥眼神里的意思,便有些失落地缓了口气,扯出一个笑容:“那你也早点休息。”
南渊又再度挑了挑眉,一脸“我闭嘴我投降我什么都没暗示只是开玩笑你别生气”的无辜表情。
“.”南渊撇撇嘴:“我闭嘴。”
段云沥嗯了一声,很快就收回了脸上的笑容,径直地往旋转楼梯走去。
结束了不愉快的话题,三人在进餐期间就彼此的近况娓娓而谈。
霍丽穿着家居服,面露几分担忧地走向段云沥,眼中盈满关怀与和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呢,吃东西了吗?”
霍丽正要往厨厅走去,段云沥叫住了她:“阿姨。”
“不用麻烦了,您去休息吧。”
晚宴结束以后,段云沥回到主宅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却发现一层大厅还亮着灯光,不由得心生几分烦躁。
“才回国第一天,就忙到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呀,我再去给你做些吃的吧。”
比起那对母子,他更在意的反而是,他在回国前夕就一直在愁着怎么应对董事会那群老前辈。
确实内忧外患得厉害。
段云沥扬起一道礼貌性的微笑:“阿姨,有些公事确实怠慢了,真的非常抱歉。”
叩叩——
因为和朋友相聚喝的酒比以往要多了些,洗了一个热水澡也依然没有清醒许多,反倒是疲乏了不少。
“听说你美丽优雅的小妈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等着呢。”说罢,又八卦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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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沥不为所动,平淡道:“许管家知道怎么做。”
段云沥看着烛光倒映出拉长的蜡烛影子,微微蹙眉。高慧妮看出了他不太放松的表情,说:“该不会是在担心公司的老前辈们吧。”
南渊看向段云沥,向他示意窗外的情形,道:“那不就是你的乖弟弟么?”
段云沥和高慧妮不解地看向南渊。
南渊闻言,倒是变得认真了起来,说:“比起那群老古董,不如担心一下南氏,我那位‘哥哥’坐上主席之位已经半年了,就他这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眼里只有江家三少的白痴,公司高层个个都没意见,不觉得奇怪?”
在拉奏完一曲的黑裙女人离开后,一位身着燕尾服的男子走进房内,给三人礼貌地鞠了一躬后,安静坐在钢琴旁沉浸自我地弹奏了起来。
“不过我倒是奇怪,段禹熙怎么也在这里。”南渊用食指轻点了点下巴,调笑着看了眼段云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真是巧啊。”语气里明显着重强调了‘巧’字。
刚推开门,沙发那头的中年妇女便将视线投向了门外的段云沥。
段云沥顺着南渊的眼神往外看去,片刻,才看清了被一群年轻女孩们环绕在中央的人,段云沥的表情变得有些诡异,眼底里敛藏着几分轻蔑,心里想道,像段禹熙这样的人,果然适合待在娱乐圈。
就在此刻,他看到海湾岸边的长椅亭下站着一位身形高挑的男人,从屋内看不到的各个方向一群年轻女孩们向他奔去,她们激动地将这个高出人群许多的男人簇拥在中央。带着他特有的人格光芒,让人极为容易注意到。他戴着墨镜,柔顺的发丝别在左耳后,微露皓齿,展示出标志性的微笑,一个个地为她们签名,并且还似乎在耐心温柔地对这群尖叫的女性们说:“小心受伤,别着急”
掀开被子,放松地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的简约花纹,眼底里的复杂情绪忽涌忽敛。
认真看清了暗淡灯光下被围绕在中央的俊俏男人,认出了那人是谁后,南渊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南渊对此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过来调侃回段云沥:“你现在,内忧外患得厉害啊。”
我们这几个‘狐朋狗友’鬼混,不怕被传到段老爷子耳朵里?”
有些混乱的情形持续不超过五分钟就被值班的安保人员给遣散了,而段禹熙也在保镖的拥护下离开了海湾岸边。
独处的时间不过半个小时,房门外的敲门声
边说边笑期间,南渊拿起高脚杯品味着红酒同时,也看向落地窗外的海湾夜景。
段云沥明显有些不快:“你想说什么?”
说到南渊,虽也姓南,但却是南老爷子年轻时贪玩不小心在意大利欠下的一个风流债。母亲早逝,被保姆养大的私生子罢了,南老爷子在二十四年间从未探望过他一次,但抚养费,该有的都不会少,于是我们南渊少爷就这么长成了一位游手好闲不思进取的富二代。难听点,就是混吃等死,不过说到底,南家又不是养不起他一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
高慧妮无奈地看向南渊,微笑着说:“敢情你今儿个的迎接仪式纯粹是砸场子的,云沥都已经够惆怅了,你还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