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他一起玩,或者说是,从来没有和小朋友一起玩过,他们家是前些年才搬到这里的,开了个诊所,装修又如此浮夸,弄的乡下的人不敢来这里看病,之前村子里有赤脚大夫。岁数大行医多年,看病少有差错,后来去世了之后,人们就得坐车到市里看病,路途远浪费最佳治疗时间的病人不止一二。
那个时候,楠楠的爷爷还在,有一次受了风寒,在nainai的一次次坚持下想让爷爷去市里的医院去看看,爷爷觉得远,就让车把他带到了镇口的那家诊所,当时诊所已经开了半年多,却一个人都没有去过,这里就是这样,他们总是谨小慎微。也因为外观的缘故,他们总觉得治病会花费不少,就一个也没有去过。
这个事她爷爷知道,不知道爷爷是不是觉得坐车太远吧,在nainai催促他的第二天早上,他一边咳嗽一边下了车。走了进去。
出来迎接的是一个男医生,身体修长,一脸老练和深沉,搀扶着爷爷走进去,一阵询问和检查后,给爷爷开了一些药,嘱咐了每个药吃的时间和次数,和一些忌口,并告诫爷爷少抽旱烟,咳嗽常年不好会对肺有伤害,又说了许多,爷爷问诊费是多少,医生没有收钱只说等好了之后再来检查。
爷爷早早回去,nainai见爷爷这么早回来就开始数落爷爷说他一把老骨头还逞什么强,这么大岁数了得病多危险还不去看,眼看nainai就要开始长篇大论了,爷爷拿出来一个小袋子。nainai这才消停,给爷爷倒了杯温水。吃了几天,感觉慢慢的变好了。
爷爷一会在沉思,一会又是很满意的点点头顺几口气。nainai走过来问了一句“这药是从镇口的诊所拿来的吧?”爷爷点了点头。nainai在来客人的时候也不经意提了一句,别人听了,也往心里去。
这次以后,来来往往去这家诊所的人也多了不少,一下子忙了起来,当时关常宁刚出生不久,父亲亲自接生,为他在乡下上了户口,开了出生证明。那个时候的乡下还没有验血的必须。出生到过程遇到的所有人,都不曾怀疑过。
因为董梦楠爷爷一句话,他们家有了的经济支撑。一家人都是感激老爷子的。在以后每逢过年过节,宁宁爸爸妈妈都像来看父母一样拿着许多敬礼来看望爷爷。比在市里的亲儿子都要看着亲一些。有时候,做很多事情的第一人,难也不难。
后来爷爷去世。关常宁爸爸早早过去帮忙。妈妈也是一个医生,在这小诊所里镇守,为来看病的人问诊开药。
因为有这些交情,董梦楠在关常宁家里的待遇就像是在爷爷家,可谓是有求必应。丧礼三天过去,董梦楠父亲又忙活了几天。这几天,楠楠就一直在诊所,两个孩子一块玩,一块看书。一块看电视。或许,孩子之间的感情最容易建立。他们的感情还不介意家庭,不介意背景。不介意从前,也不介意以后。就只是单单的想和你做朋友,全心维护你。
宁宁切一些水果,找来小板凳,站在上面学着妈妈一样拿起水果刀切苹果,董梦楠刚睡过午觉,醒来后不见他,模糊着眼睛寻找。在厨房看见他,想吓他一下,悄悄的跑了过来,激动的笑出了声。放在平常,他早就听到了,但是,今天的他,认真的过分,没有听到旁边的声响。楠楠过来垫了下脚拍了他的肩膀,猝不及防,手里的刀脱手了,刀刃冲向董梦楠。董梦楠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打到了手肚,最长的三个手指受难,纷纷流下了血。
楠楠的整个右手都热热的,麻麻的。感觉有东西在滴落。
刀当啷几声掉在地上,关常宁妈妈放下手里正在整理的药品,闻声赶了过来。
眼前的景象让她大惊失色。关常宁的白毛衣上一道飞溅的血印,董梦楠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不停的有血流下。妈妈一阵头皮发麻,跑过去抱起楠楠,冲向了诊所里的休息室,吃药包扎。
关常宁愣愣的跟着妈妈跑。眼睛盯着伤口落下的血。还用双手聚拢在一块去接。
处理好了,她也没有高烧的迹象。手指一阵痒痒,总是有意无意的想勾一下。
妈妈收拾厨房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站在他们面前。孩子还小,不许碰刀。“你们俩个,后门门口,罚站!”
俩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脑袋低下来。像两只小老鼠灰溜溜的跑着去了。
站了快半个小时,两个人低头谁也没说话,董梦楠的手已经能微微看出来有些血快要渗到最外层的纱布。关常宁站在左边。能清楚的看见楠楠右手。宁宁看了一眼楠楠的手。手机攥紧拳头,稚嫩但真诚的对她说“你别怕,我会照顾你的,你要是嫁不出去了,我会负责的。”楠楠看着他,懵懂的没说话。
“负什么责!你才多大点小孩,你能照顾她么,说话这么随便,才叫不负责。”宁宁的妈妈从后边走过来,“以后还拿不拿刀了?”俩人心虚的互看了一眼,拉长音道“不~拿~了~”妈妈又说“知道错了吗?”“知~道~了~”边说还边点点头。
他妈妈稍微温和了一点说“快去吃饭吧。要是以后想要什么先和我说,不要自己瞎碰知道吗。”俩个孩子点了点头。开心的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