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狌狌见李半溪无性命之忧,才悠哉道:“没事了就好。小年轻,让他们历练历练也好,省得到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出去给他师傅丢人现眼……”
连朔回头瞥了狌狌一眼,倒是这种时候懒得和它拌嘴。
巨人见自己哥哥没事,便在他肩上来回蹦跶,又恢复了活力,直喊道:“哥哥,哥哥你刚刚吓死巨人了!巨人一直在岸边等着,都拔了好多好多颗水草了,也没见你上来。”
那声音委屈中带着几分焦急,自是又有浑身天成的一股哭腔。
李半溪怕它又在这地方哭出一片青苔,忙摸着它头顶那抹绿道:“巨人乖,你看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吗?”
巨人又接着蹦跶去了,它也不管此次出行任务和目的是什么,只要哥哥没事一切就都好。
连朔见李半溪虽已醒过来,但总归因为溺水昏迷一段时间而显得脸色苍白,马上又将日落,这周围又有风,他只穿一身shi衣服容易着凉,便直接将先前放在地上的包袱递给他。
“先把干衣服换上吧,别冻着了。”
李半溪拿过包袱解开,递给连朔一套,道:“你也换上吧!你也浑身shi着,总归不好过。”
连朔接过一件灰色农家布衣,盯着李半溪说话时不停开合的嘴唇,突然耳根就红了。
李半溪自然也看到了,心念着不会是被冻的吧!于是便催促他道:“你快些将衣服穿上,你耳朵都冻红了,别回头我这弱身子骨没事,你一个堂堂捉妖师被风吹着凉了。”
连朔急忙躲避掉李半溪迎上来的目光,耳根越发红了,嘴上没再说什么,只拿着衣服寻找着周围可以换衣之处。
李半溪也拿着衣服站起来,突然想到昏迷之前嘴唇上那个柔软的触感,忙问:“对了,我方才溺水时,你是不是……?”
李半溪话才说到这,却发现连朔不仅耳根子红,连带着脖子和侧脸都烧红了一大片。
他见连朔这般反应,便也知道了事实,自己之前还以为耳根子红是冻的,原来是被臊的,又心念这古人与现代人想法就是不同,古代就算是友人之间也礼仪周全,夫妻更是相敬如宾。
如今连朔在水中给自己来了个“人工呼吸”,确实前卫了些。
想到这,李半溪拍了一下连朔,连朔被吓得差点没跳起来,连话都结巴了:“怎么……怎么了?”
“没事,”李半溪笑道,“多谢你,在水里的时候。”
连朔咳了两声,拿着衣服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树,不自然道:“我去换衣服……你……你就在此地换吧!”
说完便落荒而逃。
李半溪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笑了,当真还是个孩子啊!不过自己也没那么成熟就是了。
于是便也找了个大石块,躲在背后换衣服。
“半溪公子,”,扫晴娘站在大石块前,趁着李半溪换衣服的时候才开口,“让你们跟着我白跑一趟,还受这么大的罪,真是感激又愧疚。我……”
扫晴娘没完成天女愿望,还连累了这群人,只觉得羞愧无比,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李半溪正靠着那大石块换衣服,听到扫晴娘这番话,又想到自己在水中生出的那个计谋,便想着先问下扫晴娘:“如今,你决定要把真相告诉她吗?”
“不说了。”扫晴娘见被夕阳染红的半边天空,眼眸落寞又忧伤,“将死之人,告诉她只会徒增烦恼,若是她选择活下去,那将一直活在仇恨和黑暗中,若是她心灰意冷选择继续死,则带着无尽怨恨死去。无论是生是死,说出事实皆是痛苦,能骗就骗吧!”
李半溪沉默半晌,等换好衣服才出来,坐下后对扫晴娘商量道:“我也是这般想法。只是不说真相,你回去见她时打算如何?难道就说自己办事不利,辜负厚望,让她带着遗憾自陨?”
扫晴娘瞪大眼,一脸惊讶后低头不语,看来被李半溪说中了,它确实有这般打算。
它又听李半溪突然感慨道:“真美的夕阳啊!”
只见李半溪正对着不远处的天空,太阳快下山了,已经被一座山给挡住了半天,周围的天空和云彩被染得红彤彤的,绚烂夺目。
他好久都没这样静下来好好看夕阳了。
他转头,见巨人头顶那抹绿也被染成了说不出的颜色,便突然扬手喊道:“巨人,猩猩,过来!”
巨人听李半溪喊他,丢下手里头刚采的蘑菇,蹦跶蹦跶几步就跑到李半溪怀里了,狌狌也晃悠着过来,还说嘟囔着:“这年轻人一喊我就过去,岂不是太没脸面,不然我走慢些!”
说完果然放慢了脚步,跟个醉汉似的悠哒悠哒,突然就被人从背后提起来。
“果然老头就是没劲儿,走路都走不动,”原来提它之人正是已换好衣服的连朔,他又继续嘲笑道,“以后你跟师傅老了,不会都得我馋着走吧!”
狌狌气得咬牙:“你这浑小子,知道什么,这叫老者风范,也就你们这些ru臭未干的小子连蹦带跳的走,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