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现李半溪正盯着自己的耳朵看得认真。
李半溪的眼神专注又温柔,连朔在这目光的洗礼下,耳朵开始泛红,且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此刻他正处于进退维谷的境地,打断李半溪吧,他又舍不得李半溪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感觉,不打断吧,他这耳朵烧得迟早会让李半溪看到自己的窘相。
“咳咳……”最终他还是选择打断了这目光,“半溪,你说我们要不要去追?”
这声“我们”说得缱绻又深情,将这气氛烘托得旖旎至极,但李半溪似乎半分都没感受到这酥麻的声线,只立刻将视线收回,表情也变得严肃:“追。”
而后又来了一句:“我总觉得这事情有蹊跷。”虽这蛇半夜跑去那当官的家里,但没听兰大娘说它伤人性命,刚刚自己也亲眼所见这蛇的本事,动作之快,飞跃之高,不是一群单会绣花拳头的普通百姓拖着个木棍就能解决了的。
连朔见他眉头皱得快拧成个小山了,便轻轻用手指将那小山化开。
李半溪怔住,惊讶问他:“怎么了?”
连朔苦着一张脸,委屈道:“不要皱眉,你一皱眉,我也难受,又不敢开口安慰你。”
李半溪愣了一会儿,随后笑了,那笑容格外好看,衬得周围这杂草也生机盎然起来,摸着他的头道:“什么捉妖师?就一小破孩,还得靠人哄。”
他虽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在刚听完那番话后只感觉浑身被一股暖流包围了,确实是小破孩,但是招人喜欢的小破孩。
连朔弯腰任由他像摸着大狗般摸自己的头,听这话本想和他争执一番,但看着他如月牙般弯弯的眼睛,那脾气不知怎得也一下子就软了,只得委屈道:“怎么就小破孩了?我吃得比你多,长得比你高,骨头也比你硬,武功更不用说,你以后还要靠着小破孩打妖怪呢!”
李半溪听他一连说出这么多不满,忍笑道:“你看,只有小破孩才这么计较这种事,连巨人都不会计较这种事,偏偏你一连串说了这么多,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说明我说得正戳你脊梁骨上了。”
连朔一直嘴笨,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弯下腰道:“得了,你铁齿铜牙,也从来没在你这吵赢过。那你现在要不要到我这小破孩的背上来?”
李半溪见他嘴犟得临末还得加一句臊着,也不和他计较,大大方方往他背上一挂,问他:“在这山中用木箭,不是猎户便是这占山为王的土匪,但猎户不会挑这么一个看不见既荒凉又看不见猎物的地方。”且那木箭的方向显然冲着自己,分毫不差,这般一想,李半溪不禁有些后怕。
“那大概是一群土匪头子了,”连朔背着他跃起,“但很少听闻这附近有土匪啊,那大蛇倒是有所耳闻,只是见的话今日是第一次。”
李半溪突然想起兰大娘提过自己的身世,当时她说自己浑身是伤,正是被那半路劫道的恶匪袭击所致,难道这群恶匪本就在这座山建了营地?还是打听到自己的下落才跟踪到这里?
李半溪沉下脸,眼下问题还有许多,关于这条蛇为何突然夜袭官府家中却未伤一人,还有那蛇为何要救下自己,这些到目前为止他还一概不知。
不过先跟上那群要杀自己的人再说。
李半溪心中冷笑,没想到穿越回千年前,这世道还未曾变过,竟是人要伤人,妖反而救人。
这般一想,他目前为止虽遇见不少妖,但也没大jian大恶,涂炭生灵的怪物,这蛇虽是外表凶恶,但也不曾伤害自己。
他正这般陷入深深的思考中,没想到连朔突然一个高跃,吓得李半溪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忙问道:“怎么了?”
连朔一不答话,二也不停,只专门找那种又巨大落差的树枝停留,偏偏这速度又快,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李半溪只觉得自己在坐云霄飞车,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得紧紧搂住连朔的脖子。
他要是到现在还看不出连朔还在为自己说他小破孩那件事耿耿于怀,便是瞎了眼了。
连朔感觉到李半溪整个人都贴自己背上了,虽是恶作剧又怕吓着他,便找了个较平稳又离地面很低的树干停下,腾出一只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脊梁骨,语气坏坏地用刚才李半溪自己的话顶回去:“怎么样?戳脊梁骨的感觉怎么样?”
哪知李半溪刚经历过一场过山车般的体验,这回又被人轻轻碰到腰上的脊梁,那一块是他的敏感之处,被连朔这般轻轻一sao弄,李半溪再也受不了,轻轻发出了一声“啊”。
那声音很小,但李半溪就趴在连朔背上,那声极近缠绵又令人面红耳赤,想入非非的喘息几乎是对着连朔耳边发出的,连朔只觉得有股热气顺着小腹往下,那种感觉又奇怪又难受,但Jing神却为之一振,让人又怕又想。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下半身长袍,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李半溪也在为自己刚刚那奇怪的声音尴尬着,但这种事解释或不解释都会产生误会,他索性就当自己不知道,跳开这个话题。
最后还是巨人跳出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