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行回到马车上时,沈安隅正靠着车背,一副正在闭目养神的模样。萧风行见状没有多言,静静地坐在了沈安隅的身旁,转头看向另一边。
马车渐渐驶离华山。
沈安隅憋了半程路,最后终于憋不住了。他冷冷地扫了一眼从离开纯阳观开始便看起来心事重重的萧风行,Yin阳怪气地开口,“萧风行,你要是舍不得你的阿阮,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萧风行回过头,看了沈安隅一眼,垂下眼道,“来不及了。”
沈安隅顿时火冒三丈,“你若真想回纯阳观,现在便给本座滚下车。”他心底一阵抽痛。阮凌枫如今成了沈安隅心上的一根刺,既拔不出来又时不时戳他一下,弄得沈安隅好不恼火。
萧风行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抬眼,然后好脾气地同沈安隅说道,“我没有想回纯阳观。”
“那你在这摆脸色给谁看呢?!”沈安隅恨恨地瞪着萧风行,一双凤眼瞪得圆溜溜的。
萧风行耐心地同沈安隅解释,自己没有摆脸色,只是有些倦了。
沈安隅Yin晴不定地打量着萧风行。萧风行面色苍白,脸上的确满是倦意、他弯起眼睛,轻轻地冲沈安隅笑了笑,眼神柔和。“我想同你走的,你别生气。”
沈安隅抿了抿嘴,眉头紧蹙,本已奔至喉头的几句重话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化作不轻不重的一声冷哼。沈安隅不忿地转过头,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萧风行往沈安隅身边挪了挪。
沈安隅感受到萧风行身上传来的温度,有些不耐烦地刚想开口,肩膀却突然感受到一个重物。萧风行将脑袋靠在了沈安隅的肩头。沈安隅身子一僵,被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惊到了。
“沈兄,沈玉不是你的真名吧。”萧风行闭上眼睛,轻声问道。他记得阮凌枫走进院子那时曾脱口而出沈安隅的名字。
沈安隅抑制住自己有些不安分的心跳,放松了僵直的身子,深吸了一口气,道,“不是。”
“那我以前都是如何称呼你的?”萧风行的声音越来越轻。
沈安隅用余光扫了眼萧风行的脑袋,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自然尊称本座教主。”
萧风行听到这话,轻轻地笑了笑,“那我以后叫你安隅可好。”他的声音到最后细若蚊哼,几乎是微不可闻。
可沈安隅却听清了每一个字。他微微扭头,果不其然地看见萧风行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顺从地搭在他的眼皮上,扫出一层Yin影。萧风行瘦了不少,面上的棱角也更为锋利,反而还褪去了不少少年气。
此时的萧风行看上去十分脆弱。
沈安隅眼神一动,也软了下来,声音却冷冰冰的。
“随便你。”
也不管萧风行到底是有没有听见。
一行人一路走走停停,期间也在各个分坛驻足过几日,最后终是走到了魔教总坛。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也不知是不是因着不停奔波,萧风行的身体并未见好转。他一路上总是睡着的时间比醒着长,醒着的时候也不断咳嗽,面色十分难看。
沈安隅因着这个原因一路冲徐大夫发了不少次火,可徐大夫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说若是想养好萧风行的身体,一开始便不该带着他到处乱跑。
总归是阮凌枫的人,沈安隅在心里暗想,心中对阮凌枫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回到魔教后,沈安隅将萧风行同自己安置在一个院子里。而徐大夫同他命人请来的大夫一起,就住在离他们院子不远的另一个院子中。
魔教的布置同山庄差别颇大,沈安隅的住所更是极尽奢华。在纯阳观看惯简朴布置的萧风行在走进殿中的那刻便睁大了眼,戏谑道安隅过的怕是帝王般的日子。
沈安隅哼笑一声,“人生百年,自然是要及时享乐。”他舒服地靠在软塌上,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凉凉地抬眼扫了萧风行一眼。
初春三月,殿内还是有些凉,侍女们将小火炉放到了屋中的各个角落,又拿了个毯子走到了沈安隅身边。沈安隅慵懒地靠着椅背,将她们挥退了。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萧风行,“萧风行,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什么?”萧风行还在打量着沈安隅宫殿般的住所。
沈安隅哼笑一声,“你既然应承了要当本座的男宠,自然要做些男宠该做的事情。”
萧风行扬起一边眉毛,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安隅,“哦?我何时说要做你的男宠了?”
“自然是你失忆之前了。”沈安隅面不改色地信口胡诌,他凉凉地抬眼一扫,语气不咸不淡,“你现在既然已随我回了魔教,有些事情,就不是你想不承认便能不承认了。”
萧风行往前几步,坐到了沈安隅身旁,一手放在了沈安隅的腿上。
沈安隅微不可见地往后缩了缩,“做什么?”
“男宠该做的事情?”萧风行眨了眨眼,给沈安隅不轻不重地捏起了腿。
沈安隅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抽腿,却没成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