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牡鸣枫没有来,丫鬟告诉她说那个人说是去取一样东西去了,要过些天才来。
上官怜想起了他说要送她一样东西,能是什么呢?
其实她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他在就行了。
这一夜,即使是回到了烊城,上官怜也睡不踏实。
回想起那些人,匪里匪气的,应该是山里的响马,清乡镇就只有那么大,把周围的山都翻个天,总能找的到的。
兄长可是大将军,有当地官府的帮助,对付那些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翻来覆去,她的心总是放不下,渐渐的,疲惫拖着不安入眠。
第二日,上官怜用完了早膳便被丫鬟们拉着带上了马车,说是沈大人安排的,让她暂时换一个宁静的宅院,安心休养。
这个理由很牵强,难道自家的院子就不安静了吗?
不过竟然是沈大哥安排的,她也就无所谓了。
毕竟她也并不想呆在那个熟悉的院子了,那样总会想起以前陪伴她的人再也不会出现的事实,换个新地方适应也好。
不知过了多久,路上没了人们的喧闹声,而是变成了鸟儿的欢声笑语,风儿吹打着树叶的声音。
上官怜打开车厢的窗帘,凉凉的风吹过,甚是舒爽。
过了片刻,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这里是山中的一家别院,少有人烟,不比自家府中在城里最繁荣的地段,倒是清净些。
这些日子,上官怜慢慢接受了自己看不见了的事实,她时常会在院子里摸索着走走,去适应。
这里应该很偏僻,丫鬟说了要是上官将军回来了会第一时间告诉她的。
就算如此,她还是会时常问起兄长的消息,亦或者那个眼睛上缠着布绫的男子……
七日后,上官怜想在外面走走,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留守院中的丫鬟突然急匆匆地跑来。
“小姐,小姐那个……那个眼睛上缠着布绫的人来了。”
“快带我去。”听到这个消息,上官怜脸上难得有了神采。
回到院中,快步走进屋子,听丫鬟说他就在里面等她,上官怜试探地喊了一声:“鸣枫?”
“嗯。”
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上官怜顿时露出喜悦之色,向着声音的那个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待触碰到他的身体,克制住了扑过去的念想,她问:“你去了哪里呀?”什么东西“这么久?”
“你们出去。”是他对丫鬟们说的。
上官怜:“没事的。”
丫鬟们犹豫了一下,得到了小姐的确认才退了出去。
丫鬟们出去后,他递了一个沉沉的东西给上官怜拿着,摸着像一个木盒子。
上官怜问:“什么呀?”那么神秘。
祁悲闻嘴角挂着笑:“你打开就知道了。”
比起这个,上官怜更想知道兄长的消息——找到那些人了吗?抓到了吗?他们被判刑了?兄长他什么时候回来?
丫鬟们什么也不知道,牡鸣枫在外边会不会知道些呢?
“鸣枫,你知道我兄长的消息吗?”上官怜先把木盒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问他道,“怎么样了?抓到那些人了吗?”
祁悲闻扯下了眼睛上的布绫,扔在地上,一双充满期待之色的瞳孔死死地盯着她,带着笑意的嘴唇轻启:
“怜儿打开就知道了。”
上官怜不解,她兄长跟这个木盒子有什么关系?
虽然觉得奇怪,但上官怜还是照做了,手摸索着机关缓缓地推开木盒的盖子。
一股令人恶心的气味散发出来,淡淡的。
但一想是牡鸣枫送给她的,也就并没有太在意这难闻的味道,反而心中还有一丝丝欣悦。
上官怜探出手,想摸出个所以然来。
刚触碰到时,有点软,有个凸起的地方,下面有一条缝,这是——她好像摸到了发丝?
上官怜神情惊变,这是——一个人头!
这个念想很快闪过,她迅速地抽回手,碰到了木盒的边缘,伴随着一声尖叫,上官怜身子不稳,同木盒子一起倒了在地上。
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在祁悲闻的脚下停下来。
这个画面尽收他的眼眸。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响起,肆无忌惮,像个无尽深渊里的恶魔。
上官怜花容失色,头脑一瞬空白,整个人都傻坐在地上,小嘴微张着,久久没能闭合。
外面的丫鬟听到了动静,推门而入,看到了地上血淋淋的头颅。
她们平日里都是伺候主子的,哪见过这种血腥,胆都给吓破了,才要叫出声来,额头便被一根银针贯穿,倒在地上再也了声音。
祁悲闻冷冷地收回视线,又看向地上惊魂未定的上官怜,露出一个笑容来:
“怜儿别怕呀!这可是你心心念念的兄长,上官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