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悲闻接过微微发颤的毛团子,许是因为害怕头都缩没了,察觉到换了个地方,毛团子探出一个头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小心打量着外面。
祁悲闻有些诧异,道:“怎么这么小?”
魁梧男子淡淡地看了一眼在祁悲闻怀里缓慢舒展四肢跟只猫似的幼犬,有些无语,道:
“最好的品种就是这只小崽子,品种好长的也快,从小养大的也亲近。”
有点道理。
祁悲闻拿给了上官怜,道:“给你养着,以后啊,你就靠它指路了,免得掉坑里去。”
狗可是很有灵智的,护主。
小崽子仿佛听懂了上官怜以后就是它的主人,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对着连叫了好几声,叫声很嫩,倒不像是狗发出的。
祁悲闻笑了笑,又把目光放在一脸丧气的上官怜身上:“它好像还挺喜欢你。”
上官怜浑不在意,仿佛还停留在牧鸣枫刚离去后的寂静。
祁悲闻没了好脸色,警告道:“你要知道,我能把他放了,也一样能把他抓回来。”
外面响起了鸟鸣,一只黑鸟向着牧鸣枫走的方向飞了过去。
牡鸣枫还没走远。
“我在想,给它取个什么名字。”上官怜屈服,弱弱地道。
祁悲闻怔了一下,面色柔和了下来:“以后你可要听话。”这是一个丫鬟的本分。
随后,他示意小卒带上官怜下去。
上官怜怀里多了条小狗,便人被带了下去。
过后。
“我抓住那人的时候就发现他身中一种剧毒。”魁梧男子突然开口,“不是我们下的。”
“哦?”
祁悲闻诧异,除了他们,还会有谁给他下毒?
“他武功不浅。”魁梧男子猜测道,“估计以前是个江湖人士吧!兴许是得罪过什么人。”
“只可惜,虽然把他放了,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祁悲闻看向他:“?”
“他吐出的血都是黑色的,可想而知,毒已至五脏六腑,最多也活不过三个月了。”魁梧男子补充道,“也可能一个多月。”
“死人罢了。”
祁悲闻冷哼一声,这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他为何在乎?
他还放出了黑鸟跟着,死早点也好。
魁梧男子深深地看了祁悲闻一眼,以为他会在意。
……
风波平息,烊城最终被霍炎所占据才终于得以安定。
车队启程了,当天,烊城下起了第一场雪。
上官怜被带着,不知去向何方,她试探问起,祁悲闻就只告诉她——是去讨伐躲在异族境地的另一伙反贼。
讨伐……反贼?
为朝廷?
上官怜内心五味杂粮,更多的是怨愤与不甘。
祁悲闻明明与反贼勾结,还条件害了她兄长,他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还为朝廷效力了不成?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上官怜的心情不知该怎样言喻,胸口一阵难受,要吐出一口血来。
她的人生经历了两次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次在五年前,上官家遭遇了灭顶之灾,因为父亲她才得以逃脱,流落过荒野,街头,但却还有个盼头,她还有个远在北方的兄长。
那时,不幸中的有幸,还遇见了牧鸣枫给了她希望,暂时有了个可依靠的地方。
而这次,她仿佛失去了所有,车队是有方向的,但她没有。
除了丧亲之痛,她更是陷入了绝望之中,死了还好,但她还活着,不甘,愤恨与屈辱的活着。
害上官家的凶手就在眼前,五年的哀思之中,他又出现了,还残害了她唯一的兄长——又勾结反贼让烊城沦陷。
她本来还盼望着祁悲闻会受到官家的惩罚,但他非但没被降罪,还为国效力,平叛。
祁悲闻不会有事,还会好好的。
第32章 第32章
离开烊城,车队行驶在去往目地的路上,凛冽的北风牵引着黄沙与飞雪呼啸在无叶的枯桑。
车队已经进入了异族的领地,丝毫不敢松懈,还加快了行驶速度。
终于,隐约之中能看到前方出现一排排用木头所筑造的墙门,上面高高挂着一面随风而飘动的旗帜,那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进入营地,这里的最高将领——高洋,因为他们从烊城带来了丰厚的物资,笑逐颜开,在军营里设宴招待祁悲闻等人。
上官怜自然而然也就被祁悲闻带去了陪吃酒。
一帮军队是不能带女人的,但是达到一定的职位是可以携带家眷的,而随军的家眷一般都是妾,被称之为随军夫人。
祁悲闻带有千人入伍,霍炎早已上书请旨给他个职位,虽然旨意还未下来,但高洋相信这是迟早的事,毕竟那是霍家……
现在的朝廷不比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