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步申猝不及防,被慕轻晨推了个趔趄,跌入沙发椅中,眼镜都飞了出去。他想要拉住慕轻晨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朝沈薇扑过去,“薇薇小心。”
沈薇本来不想跟慕轻晨纠缠,毕竟都是慕家的人。
可众目睽睽之下,慕轻晨不识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侮辱,她要是再忍,她就不是沈薇。
何况,以慕轻晨随手就能把顾步申推开的力道,她若是再不出手反击,一定会吃大亏。
正好有服务员送咖啡路过,沈薇当机立断,闪避的同时,端起那杯咖啡直接朝慕轻晨脸上泼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慕轻晨来不及躲开,慌乱地缩回手捂脸,却还是被滚烫的咖啡泼到半张脸。
“啊!”慕轻晨被烫得尖叫一声,退后两步。
白色的nai盖糊在她的眉毛睫毛上,浓稠的咖啡ye顺着她的脸颊脖子不断往下淌,满身污秽。
她又是疼痛、又是震惊,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向沈薇,“你泼我,你敢泼我?!”
“泼你就泼你,还要挑日子?”沈薇睨视着慕轻晨,后背绷得笔直。
她手还保持着泼咖啡那个动作,手指用力握着空杯,仿佛只要慕轻晨敢再扑过来,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用杯子打破慕轻晨的头。
沈薇强压下心脏的狂跳和指尖的轻微颤动,眸中狠光毕露,“慕轻晨,我一直忍你,不是怕你,是因为你姓慕。你喜欢顾步申,你就自己凭本事追。追不到就冲别人撒野,只能说明你懦弱无能还犯贱!”
“我追不到步申,还不是因为你一直缠着他。”慕轻晨梗着脖子,满脸都是委屈不服气。
围观的人一听这话,都变了表情,原本还以为是原配抓小三,准备帮忙伸张正义,结果却是求爱不成死缠烂打的戏码,刚要失望地移开视线,又听沈薇道,“我这辈子唯一缠过的人,只有你哥。我追你哥的时候,难道你哥随便跟个女人接触,我就要去弄死那个女人吗?那Ada死了多少回?那些跟他炒绯闻的明星死了多少回?
“你这么喜欢顾步申,觉得他千好万好都是别人的错,你怎么不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里面到底是黑是白,到底有没有你?你这种女人将来结了婚,是不是只要你老公跟别的女人对视一秒,你就要拿把刀去把那个女人捅死?”
哟,原来还是亲戚。
离沈薇最近那桌的两个人听得最清楚,看着慕轻晨忍不住小声啧啧道:“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看起来聪聪明明的,怎么是个死心眼?”
“就是,而且心怎么这么狠?”
慕轻晨的脸涨成猪肝色,声嘶力竭地辩解道:“我没有,我没有想杀谁!沈薇,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往我身上泼脏水。”
“对,你现在是还没有,但迟早一天会有。你这就是典型的女奴思想,别看外表光鲜亮丽,像金尊玉贵的小公主,骨子里你就是个奴隶,是男人脚边的一条狗,对着喜欢的男人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跪舔,看到有女人出现就乱吠。你要是觉得离开这个男人就活不下去,那你就去死,但前提是死远点,别给我找晦气!”
慕轻晨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薇,红色的大衣穿在她身上,就像古装剧里征战沙场的将军身上那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披风,火力全开的气场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慕轻晨彻底懵了,被咖啡烫懵了,也被沈薇骂懵了。
她的眼泪像开闸地河水,哗哗地往下流,嘴里不住的喃喃自语:“不、不是的。我不是狗,不是狗。”
她从来不知道,因为喜欢一个人会把自己变得这么卑微。
她明明是慕家人的掌上明珠,是所有小伙伴羡慕的对象,她明明是那么骄傲的天之骄女,怎么会没有自尊呢?
她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狼狈,真的与市井泼妇无异。
沈薇看到慕轻晨完全失去战斗力,才暗松口气,将手上的咖啡杯放回旁边早已经吓愣的服务员手上的托盘中,拎起自己的包转身,刚抬起步子又忽地顿住。
她回过头,冰冷眸光淡扫过僵硬在沙发里的顾步申,“步申,如果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明明有能力却不把钱还给我,要眼睁睁看着我走入绝境,那么从此以后,我们便不再是朋友了。”
“薇薇……”
顾步申心中一凉,想要挽留,开口却只觉喉咙干涩像是卡着一块黄连,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沈薇转过身,一步步走远。
她刚才那些话,明面上是在骂慕轻晨,可实际又何尝不是在骂他?
她说让慕轻晨挖开他的心,看看是黑是白……
顾步申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胸口,他明明能摸到自己的心跳,却觉得那里像是被人挖了个洞,呼呼地灌着寒风,空落落的疼。
随着沈薇的背影彻底消失,慕轻晨才像是从强大的气场禁制中回过神,她捂着脸,委屈又无措地看向顾步申,“什么欠钱还钱?你欠了她钱,她是来找你还钱的?”
顾步申心里烦得要命,他双手捂脸,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