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马城内,所有的商户都停业了,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散修居民们也都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一处山洞里,小男孩紧紧抱着娘亲,妖军行军的脚步声震得他耳朵疼。
“娘,我怕。”
“不怕,不怕,娘在。”
坐在一旁的陌生小女孩,递给他一块粉霜糖,小男孩眨巴了眼睛,等娘亲同意了说了声谢谢才把糖接过来。
“哥哥,你说野草营会赢吗?”小女孩问了自己哥哥。
“会的,我相信他们。”哥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也不知道乌扬海是把他看不顺眼的杂兵全送来剑平川当炮灰,还是黎峨的指挥水平愈发Jing进,主场作战的野草营以少胜多,十分漂亮的把妖军打了个落花流水。
沁州。
妙青跟随徐凉瀚来到了沁州东部,沁州的防线非常漫长,东部防线与云州、棋州、源州、楚州相交,南部防线是海岸线。即便野草营对建造工事很有心得,但是要在短时间内将东部防线打造得固若金汤也非易事,妙青感觉自己快要累得吐血了。
秦家。
炼气期小丫鬟捧着药酒进了家主的屋子,她恭顺地低着头小声说道,家主,该喝药酒了。没有声音,她微微抬起头。
“啊!”小丫鬟手一松,酒瓶滚落到地上,价值连城的药酒洒了一地。
秦家家主规规矩矩的在蒲团上打坐,鬓发散乱,七窍流血,浅色的衣衫已经被血浸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这一天,除了秦家家主,范家家主、吴家家主也都不明不白的横死家中。三家修士没有声张,无声无息的处理了家主的后事。
徐凉瀚接到了影部的线报,满意地笑了。
“叛徒,这么死在家里真是便宜他们了。”
前脚处理完叛徒,后脚妖军就打来了。只可惜,他们想要重复对付天星门的计策失败了。妙青跟在徐凉瀚的身边,一言不发,仔细地观察学习着徐凉瀚的用兵之道。
“有点奇怪。”妙青小声嘀咕道。
“是啊。”徐凉瀚看着士兵们打扫战场,下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鞠紫危险了。”
炎州。
徐凉瀚将沁州交给了黄镶,自己亲赴炎州岛。他的仙船除了大一些,与其他的野草营战船并无分别。他的脸色罕见地忧心忡忡,还有半日的距离,海水就已经有了浅浅的红色。徐凉瀚下令加速前进,离得越近,海面上不应该不出现的东西就越多,船桨甲板、法宝碎片、断肢残骸,有人的也有妖修的……
徐凉瀚的左手缩在袖笼里,一直握着传讯用的铜镜,他不停地试图联系鞠紫,可是没有回音。
“嗡……”铜镜终于震动了一小下。
“阿紫,听到请回答,阿紫,听到请回答。”
“师兄……”鞠紫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无比沉重地愧疚。
“你还好吗?”
“回将军的话,我还好,可是我的人都不好了。我指挥不利,损失了六成的人马。”
徐凉瀚当机立断,命令道:“我命令你立刻撤退,撤到楚州,不许延误,听明白了吗?”
鞠紫停顿了一下,答道:“是,末将遵命。”
“要活着,阿紫,一定要活着。”徐凉瀚的声音不易察觉的颤抖了。
“师兄,你放心。”鞠紫轻轻地笑了下。
第333章 惨
夜色茫茫。
海面平静的像少女的镜子一样,夜空中除了星星,还有许许多多绵密的云朵。躲在云朵后面的不是害羞的月亮,而是野草营的撤退仙船。
徐凉瀚和鞠紫在单独谈话,妙青在慰问伤员。
她走到一处伤员的病榻前,半蹲下来,柔声问道他的姓名。
“你叫什么名字?”
“回赞画,我叫钱二。”
妙青点点头,接过茗荷倒好的药茶,亲自送到钱二手里。
“谢谢赞画。”钱二喝了一小口。
“如何?”
“嗯,有点甜,还有点苦。”
“这个茶会让你晚上睡得更安稳。”
妙青转完了所有的病榻才出了船舱,甲板上清新的罡风让她的Jing神为之一振。有些受了轻伤的士兵告诉她,炎州岛的战事有多惨烈。这还大概只是乌扬海的半成功力,这也是野草损失最惨重的战事。
妙青一个人站在船边,茗荷远远地在透过小舷窗看着她,船上的气氛压抑沉闷,人人都被这出其不意的失败弄得垂头丧气,似乎明天就要全军覆没了。茗荷也在想,若是真的有那一天,她就是拼着这条小命也要把仙师送回梦隐山。
“不过,应该不会有那一天吧……”
黄镶吃着一个古怪的食物。
蜜浸烟叶。
他手下的人全都敬而远之,即便有好奇的人也绝对不会去尝这个怪东西到底是什么味儿。据黄镶的贴身副官讲,有一天黄镶不小心把一盒烟叶掉进了蜜罐子里,他尝了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