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可转了转眼珠子,问:“姐,你知道温渣男叫谁来领他吗?”
宁姝抬手揉了揉太阳xue。夏沐可没等到回答,接着道:“裴司延啊,温渣男这回完蛋了。”
“哦。”宁姝总算是给了点反应。
“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温渣男能长成这样,他爸难辞其咎。”夏沐可咬牙切齿道,“温叔叔这次总算找了个狠人来治他,活该。”
宁姝打开车载音乐:“你回家还是回学校?”
夏沐可愣了愣,稍转过头看着宁姝,日光侧影下女人冷淡漂亮的眉眼像是蒙了层薄雾,有种真假难辨的动人心弦。她没来由晃神,呆呆道:“……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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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姝把夏沐可送到学校后,整理心情回到所里,继续上完今天的班。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接到温景泽电话:
“宁姝,今天的事情是我错了……”
宁姝歪在二楼落地窗前的吊椅里抿着果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微醺,男人入耳的语调格外低沉缓慢,像变了个人。
嘴里清淡的果香掺杂着苦味,被酒Jing麻痹的唇一动也不想动,她摁下免提,把手机扔到大腿上,小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睡裙下摆荡起微微的凉风。
“那个,西服我试了,很好……”
“嗯。”
温景泽感觉到她的冷淡,也似乎预感到别的什么,一反平常的殷勤里夹着不安,语气显得急切而焦虑:“上次你说喜欢的那个手办,我托人在香港买了。还有之前在展会上看的那双鞋,我联系到了设计师,他说可以……”
“温景泽。”宁姝忽然开口打断他,喉咙里哽着没咽尽的酒,声音有点chaoshi。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顿了顿:“……什么?”
宁姝拿起手机,淡淡地问:“戒指呢?”
那边有一瞬间的彻底寂静,连呼吸都听不见。
然后温景泽笑了笑,“什么戒指?”
“婚戒。”她手指随意点开公众号推送的界面,眼里却在逐渐地结冰。
“婚戒?”温景泽又笑了一声,“你问这个做什么?当然在家里啊。”
宁姝扯了扯唇:“是么。”
温景泽忽然不笑了。
“别骗我。”她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今天最新的拍卖消息。
“……行吧。”温景泽一副视死如归的语气,夹着委屈,“我前阵子去拉斯维加斯,这不是手气不好,输太多,就暂时用它抵一抵债。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你喜欢那个戒指,我会很快把它买回来的。”
宁姝把手机摁灭,扣在掌心:“回不来了。”
温景泽呼吸一窒。
宁姝仰头喝光剩余的酒,手臂耷拉下去,指尖拎着透明的酒杯轻晃,嗓音飘乎乎的,却每个字都很认真:“阿泽,我们分手吧。”
第2章 “是我,裴司延。”……
她和她的少年,终究是走不下去了。
她曾经预想过和温景泽的无数种以后,预想过两人哪怕是分手,也会像他在她青葱岁月的记忆里一样,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然而真到了这步田地,除了一句“我们分手吧”,她没有耐心和力气再多说一个字。
“咱能不闹吗?”那边沉默几秒后叹了一声,“就算是我错,我都跟你道过歉了,能不能不拿分手说事儿?你今年二十四了,不是十四岁,能不能别那么幼稚?”
宁姝自嘲地扯了扯唇。
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她死乞白赖地跟着温景泽,卑微得像一条可怜虫。就连分手这种话被她说出来,都不会有人当真。
“我是认真的。”她敛眉垂睫,眸底不见一丝光亮,“我不想再当你名义上的女朋友,也不想和你结婚了。”
温景泽嗓音急了些:“阿姝,我跟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如果你不开心,我删了她好不好?我以后都不见那些女人了,我——”
宁姝平静地打断他:“这话你自己信吗?”
对面只剩下明显的呼吸声。
她听着他的呼吸声,心跳跟着一点一点地静止下来:“温景泽,我们正式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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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阁别墅里开出一辆劳斯莱斯,蓝色车牌上的五个8被门口灯光照得透亮,有一个瞬间,灯光掠过后座的男人,打在他深邃的眉眼上。
前排的助理从后视镜瞟了一眼,问:“老板,这次您怎么不教训温少?”
“用不着。”裴司延抬起手,指腹放在俊挺的鼻梁上方,轻揉眉心的褶皱。片刻后,才对助理淡淡解释:“他会后悔的。”
助理满脸疑惑地启动车子。
过了一会儿,裴司延突然吩咐道:“二十号洲际酒店的预订取消了吧。”
“啊?”助理张大嘴巴,火速浏览手机上的行程,“您是说温少和宁小姐的婚礼?”
“嗯。”裴司延闭上了眼睛。
“可是温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