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我得走了,别拉着我。
杨玉桃哪里肯,立刻就变了脸,又成了刚刚骂人的凶狠模样,眉毛都变成了倒八字的,又囧又可恶,她嗓门也大,说起话来就跟打雷一样,“你个没良心啊,你工作就这么忙啊,连和妈妈说两句话的时候都没有了?大前年过年后以后,你可没回家睡过了,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啊?”
黎晓璇不愿意同家里人来往,工作后存了钱,就在镇上租了一间房子,特别便宜,已经没有回过家睡觉了,哪怕是在过年,守岁以后,也会离开。
黎舟舟非常赞同姐姐的这个决定,甚至还买了一个一帆风顺的木雕送到了租房黎,表示姐姐以后的日子顺风顺水。
“你这几年都不回家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成家了在婆家住呢!”杨玉桃语气轻佻,一点都不顾忌女儿的面子。
黎晓璇笑笑,也不认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有你这样的岳母和小舅子,谁敢娶我?”
“你——”杨玉桃气急败坏,扫了眼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又压低声音说:“我哪里做得不好了?你弟弟又是哪里得罪你了?”
黎晓璇懒得提那些腌臜的陈年旧事,又说:“我真没时间和你聊了,我得去值班了。再不过去,可得扣工资的。”
一听这话,杨玉桃手就松了。黎晓璇抓住机会,开着摩托车乌拉拉的走了。
黎舟舟目送她消失在静谧的黑夜中。
杨玉桃气得在原地跺脚,骂骂咧咧的说:“真是儿大不由娘啊,你们还说养闺女好,这有什么好的?”
黎舟舟一听,不乐意了,立刻说:“大伯母,你可别这么说晓璇姐,她认真工作,又孝顺爷爷,是哪里不好了?”
杨玉桃说:“哎呀,舟舟啊,你是不知道,你姐她工作那么好,以后都不愁吃喝,拿一点儿钱出来帮弟弟买房是怎么了?那可是她亲弟弟啊!我费了一番口舌,去派出所找她好几次,她硬是不拿一分钱出来,真是个白眼狼,白瞎我把她养这么大了。”
一边的村民们呵呵直笑。没见过找女儿要钱给儿子用还要的这么理直气壮的,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么些话。
黎舟舟也懒得和这种人辩论,反正说了也是对牛弹琴。
见大家都不搭理自己,杨玉桃待得也没趣,和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很快就走了。
等人一走,大家也就开始谈论黎晓璇和杨玉桃。
“晓璇这孩子,可真是一个好姑娘啊。她爸妈是怎么对她的,咱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要不是她自己肯努力,哪能考进派出所啊。”
“可不嘛,晓璇这孩子可真是我见过的最有韧性的姑娘了。这么好的娃娃,那父母咋就没长眼睛呢?再说了,那黎晓耀也是个土包子,一辈子也就那样了,等哪天杨玉桃走了,他不得饿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为黎晓璇打抱不平。
范丽芳也感慨,说道:“这晓璇要是我家的姑娘就好了,我可劲儿的疼。”
黎舟舟打趣说:“怎么,妈妈,你对我这个女儿不满意吗?”
一旁的村民打岔说:“哎呀,舟舟啊,你妈妈就说你二十四岁了还不找个男朋友回来,可不满意了,只要打麻将,就和我们念叨这事儿。”
“哈哈哈,是啊是啊,舟舟在大城市工作,就没遇到合适的男人?”
不知怎么的,话题忽然就变得有些沉重了。黎舟舟觉得不能久待,赶紧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呵欠,立刻进了屋。
回了房,黎舟舟心情依旧很沉重,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黎晓璇过往的种种,根本就睡不着。
凌晨四点,黎舟舟放弃睡觉,干脆起来打游戏,她坐在床上,只觉得身旁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凉意。
她以为是言放站在她身边,可她扭头看时,并不见言放的身影。她不以为意,继续打游戏。直到快到凌晨五点,黎舟舟终于来了睡意,倒回床上,沉沉睡去。
中午十二点,黎舟舟被闹钟闹醒了。她本来不想起来,可想着自己得坐下午两点的车回市区,还是起了。
一番梳洗,已经是十二点半。走到院子里,呼吸间,清新的空气全都涌入肺腑。远处的青山掩映在一片暗蓝的天空中,以至于峰峦都披上了一层暗蓝的外衣。
她在院子里尽情舒展身体,又有些记挂那些挖坟的人怎么样了,就叫来了言放。
倏忽间,言放就来了。
黎舟舟看了眼空旷的院子,问他:“昨天的那三个人怎么样了?”
言放走近些,正想和她说话,却闻到了不和善的气息。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径直进了屋。
黎舟舟纳闷,跟在他身后。他一直在屋里转悠,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甚至还走上了二楼,走到了黎舟舟房间外。
见人要进去,黎舟舟赶紧冲上前拉住门把手,“你要干嘛?”
“我要进去。”
“为什么?这可是我的闺房。”黎舟舟挡在门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