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生正在心里尽情地diss着苏珩,冷不防被无声无息地从浴室里出来的正主看见自己一脸的鄙夷嘲讽,这一惊吃得不小,赶忙用最快速度调整表情,收起笑容,换上一副闭眼侧头、疲惫不堪的神情。
苏珩冷笑一声:“行了,别装了。”
既然没撞见了,周云生没法在他眼皮子底下继续装死,干脆睁开眼睛,衣服也不披,起身下床去找水喝。折腾了这么久,渴死了,他可不指望苏珩能体贴他压着嗓子喘了几个小时给他端杯水过来,想喝水还得自己动手——周云生微不可闻地“嗤”了一声,要是换了周云起,哼哼,苏珩还能是这副冷冰冰的、拔吊无情的嘴脸?
苏珩冷着脸,看着这个裸着全身、满屋子走来走去的人,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周云生很有裸的资本,身材高挑,宽肩窄腰,背部线条是一个流畅的V字型;他并不是肌rou虬结、手臂鼓鼓的健身房型男,他骨架停匀,修长清瘦,tun部紧实圆翘,两条腿又长又直,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棵秀颀挺拔的白桦树。他的脸容酷似周云起,加上刻意模仿周云起的发型,看上去完全是一模一样。可是他一边在努力地扮作周云起的同时,一边又不停地提醒自己他并不是真正的周云起。每次都是这样,苏珩想,每次都是在几乎快要忘记周云起已经离开的事实时,眼前这个人又会毫不客气地摇醒他——就像刚才,那个满是嘲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是讽刺自己痴心妄想吗,是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吗?苏珩不能容忍他用周云起的目光那样不屑地看着自己,几步走过去,在周云生刚刚察觉不妙、还没来得及转身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压到了餐桌上。
周云生一惊,开什么玩笑,就算你跟吃了春药一样金枪不倒,也得管管别人的死活吧?
不过苏珩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要管他死活的样子。
苏珩比在床上更恶劣了。苏珩扑在他的背上,挤在他的两条腿之间,两手用力掰开他的tunrou,一声不响地就往那个要命的xue口里面冲。周云生猝不及防,刚刚得以休息而慢慢闭合起来的后xue毫无征兆地被Yinjing直直刺入,一声低呼到底是没能忍得住。
苏珩覆在他身上,双手按住他的肩头,放慢了速度,挑衅般地缓缓抽插起来。先狠狠刺进他的身体,停留片刻,再慢慢地将Yinjing从肠道里一寸寸地退出,整个Yinjing和rou壁绞成一团,退出去的时候,肠壁还留恋不舍,张开小嘴咬、吸、吮,百般挽留;退到xue口,趁着gui头只浅浅地抵在xue口时,又再停留片刻,要进不进的、好像很迟疑很犹豫似的,在那xue口徘徊一阵,左右环顾一番,再下定决心一样,将Yinjing一插到底——反复几次之后,周云生的眼神开始迷离,身体软得只能瘫在餐桌上任由摆布。
周云生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当苏珩撞在肠壁那个凸点上时,他只觉得插入自己身体内的仿佛不是Yinjing而是电棒,从那个凸点开始,一股痒到极致却无法去抓、去挠、去搓的感觉电流般漫过全身,已经毫无力气的前端分身竟然又隐隐有了抬头的意味。随着苏珩的缓慢后退,他只觉得自己的后xue中的酥麻愉悦似乎被一点一点地抽掉了——不不不别走,你进来你快插我——周云生觉得自己的嘴已经逐渐不受大脑的控制,全凭一腔钢铁意志压下去的呻yin和尖叫争先恐后地要迸发:“啊……你快点……用力……”
“不装了,嗯?”苏珩恶作剧似的笑,反而减轻了撞击的力度和速度,干脆就在xue口往内两三厘米处浅送慢抽,往前的时候矜持克制,往后的时候却似乎要彻底抽出,周云生情不自禁地将tun部往后送,朝苏珩的Yinjing主动凑贴过去。苏珩发现他的迎合,将两手绕到他的胸前,捉住那两颗小小的红色珠子轻轻一搓——周云生发出短促的高音:“啊……”刚刚想要贴紧身后男人的那一丁点儿力气顿时没了,闷哼一声,又软倒在桌面,也不记得要控制音量和故作抗拒:“啊……啊……快给我,快……”
身后男人的动作有几秒钟的停顿。周云生只觉得小腹滚烫,后xue奇痒,胸前的两颗珠子在男人的指尖血红如滴,这个时候停下来无疑是要他的命:“别停……快干我……啊……”也许是由于那几秒钟的停顿,周云生的神智居然回复了一丝丝清明,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上次刘思仁教训他时放的话:“……就扣你月末的全勤奖!”周云生一个激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将刚才那带了三分sao浪的声调立刻降低,续上周云起式的隐忍和羞涩:“啊……不要……”
这拙劣的演技、怪异的转音、造作的神情……真是让人一言难尽。苏珩这次是真没忍住,哈哈一声笑了出来。他活了二十八年,见识不算不广博,可像周云生这样的奇人,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周云起离世已经半年了。刚失去周云起的头几个月,他崩溃疯狂、痛苦混乱,好几次想要跟着周云起去了,都被时刻关注着他的家人给拉了回来。从死亡的召唤中将他解救出来的人,其实是身下这个人。表哥不知道从哪里翻起来周家的老底,连他自己都忘了周云起还有个弟弟,还真给自己带回来了这个周云生。
周云生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苏珩真有一刹那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