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宁渊并未回应,缨箩害怕他是否又昏过去了,但看到他有些微蹙的眉头和轻轻颤动的眼睫才安下心来。
她心里还是很不确定,这样真的不用找人来瞧瞧吗?
虽然还是很担心,但是她还是听话的没有去找祭师,也不再吵他,怕他躺在地上着凉,便起身去拿来被子替他盖上。
距离天色大亮还有一段时间,缨箩不放心地静静坐在宁渊身边守着。
良久,缨箩有些无聊地抱膝撑着头细细端详了宁渊一阵,看着他呼吸逐渐平缓,禁闭的眼帘掩盖了平日里眼底常有的高深莫测,脸一如往常的白皙俊美,只是脸上也没了时常挂在嘴边自信从容的微笑,如今平静得只给人一种纯良无害的感觉,缨箩不自觉的微微弯起了唇角。
过了许久,天光大亮,阳光忽的透过窗纸找了进来,正好打在宁渊脸上。
缨箩转头看了看窗口,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就想着拿点东西遮住才好。
一旁宁渊似乎是感受到了光亮,有些不适的动了动眼帘,不一会,禁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看到已经起身站到窗边的缨箩,低声道:“你在那干嘛?”
缨箩回过身,看着宁渊正静静看着她,眼睛一亮,有些惊喜,“你终于醒了。”
“嗯。”宁渊依旧静静盯着她看,又重复了遍,“你站那不动想做什么?”
“天亮了,我怕你觉得阳光刺眼,找不到东西挡着,我就自己站这了。” 缨箩几步又走回了宁渊身边,关切地问:“别说这个了,你不要紧吧”
“无事。”
宁渊淡定掀开被子起身,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平静,真的就像睡了一觉醒了而已。
“无事会闲着没事干跑来这里睡地上”
他不说出个所以然,缨箩实在不放心,一个不久前还在她身边好好的人转眼间倒在地上,想想都觉得后怕。
宁渊轻轻弯了弯嘴角,眼里满是笑意,“你很关心我吗”
意识到他此时还如往常般要调侃她,不好好回答她的问题,缨箩有些恼,语气严肃道:“我真的很担心。”
见缨箩神色有些微怒,宁渊怔愣了一下,瞬间眼里的笑意柔和了些,“真的无碍,本来想趁天未亮来拿些东西便走的。”
抬眼看了看缨箩身后不远处已经燃尽的安神香,宁渊接着道:“可是不知道你屋里竟然点了这种安眠香,这种安眠香里有龙婴草,我自幼便闻不得有龙婴草制作的任何熏香,所以才会晕倒,周身无力,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顺着宁渊的目光看了过去,缨箩还是觉得奇怪,什么体质能对香抵触到昏迷,她只听说过过敏,满脸怀疑的看着宁渊,“真的”
“真的。”宁渊笑了笑,“看你那么担心我,我怎会忍心欺骗于你”
缨箩有些羞脑的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打趣她,转念再想想刚看到他时的确脸色如常,真的像睡着一般。
又瞧着他现在与往常无二,缨箩便不疑有他,有些抱歉道:“我不知道这掺杂龙婴草的熏香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下次我不会点了。”
看着缨箩满脸歉疚,宁渊道:“本来就是为了我自身的安危考虑,除了几位亲近的人,此事并未告诉过别人,你不必放在心上。”
考虑着宁渊字里行间之意,那他现在把此事告诉她,是相信她了?
缨箩心脏突然突突地跳的厉害,心里生出了些复杂的情绪。
“你放心,我以后会让人都不要在辉月殿点熏香的,我也不会把此事透露出去。”
既然她得知了此事,必然不能辜负他的信任,她向宁渊郑重保证,眼神和神情都认真无比。
对上她的诚挚明亮的眼神,宁渊有一瞬的怔愣,片刻后又恢复平静,他移开目光,不再看她,柔声应道:“好。”
缨箩再三确认,“那你现在真的没事了”
“千真万确。”默了默,宁渊突然眉头一皱,“不过,我好饿。”
他真的好久没觉得那么饿了。
难得他也会觉得饿,再听他的语气竟有可怜巴巴的感觉,缨箩不禁觉得好笑,“好,我去叫人准备,你先等一下。”
见他脸上神情气血都与平常无异,还那么有食欲,缨箩也算是放心了,起身便步伐轻松地出去叫人把早膳备好。
很快,早膳便已备好,缨箩低头喝着清粥,若有若无的抬眼看着面前正淡定从容吃饭的宁渊,不是说饿死了么,还那么悠哉,难不成食欲并不好
宁渊抬手舀了一勺粥,眼也不抬地道:“好好吃饭,看我做甚”
“没事,不是说饿了么,你多吃些。”
没想到偷看被逮个正着,缨箩感到有些窘迫,但看他又多吃了几碗,看来的确没什么大碍了吧。
“嗯。”宁渊微微扬起唇角,默默吃饭不再说话。
饭吃的差不多了,宁渊放下碗筷,淡淡地说:“我先去休息了。”
“好。”缨箩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