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羡…姐姐…”
“嗯,身体可有不适?”
唐兮摇摇头,喉咙像灼烧一样干燥,哑着嗓子:“是意羡姐姐救了我?”
抬起头来看,险些被此时的景象吓了一跳,一望无际的海面,只有他们在这里飘荡着,周遭一个生物都没有,令人万念俱灰。
他“嗯”了声,白皙的面容不知为何带着许些不自在。
韩帧因长久没喝过水,薄唇起皮且干燥。
唐兮头疼不已全身乏力,Jing神也疲倦不堪,此时还未回过神来又昏睡在木头上。
不知过了多久,黄昏渐渐来临,海面一望无际看不到边,暮色弥漫而来,连最后的一抹夕阳也消失殆尽。
阿绿的体力逐渐透支,他喘着气坐在木头上,木头是扁平的形状,且厚,就像一个竹筏,即使行驶这么远的距离,也毫无下沉的趋势。
阿绿心如死灰,干着喉,涩然道:“公子对不住,是阿绿没用。”
韩帧静坐在一旁,薄唇紧抿着,即使虚弱不堪,也不减面容的俊俏之色和眸中的坚定不移:“不必如此气馁,赶快找到出路才是真。”
阿绿咬着牙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公子即使浑身是伤也毫不放弃一线生机,他又何必自暴自弃:“是,公子,阿绿一定会救公子出了这片海域!”
那只站立在一旁的大鹰歪着脑袋,突然“咯咯”地啼叫出声,声音响彻云霄,穿透力极强。
它往风的方向飞去,没一阵功夫又飞了回来,在头顶盘旋,用强劲的爪子抓着韩帧的白色衣衫,像是要把他带到别出去。
韩帧凤眸微微眯起,紧盯着那只大鹰漆黑的眼睛,淡淡道:“阿绿,跟着这只鹰,它通灵性,或许可以带我们上岸。”
直到夜幕降临,月明星稀时,海面的风越来越大,木头险些被狂风吹翻,浪花汹涌拍打礁石,这才找到看到一处庞大的山头,海边停着几艘船,像是打鱼的船只。
阿绿也顾不得这么多,扶着受伤的韩帧和唐兮进到一处船上,船上有食物,也有棉被,最主要是终于可以在此休息一番。
船身有些老旧,但好在还没到报废的程度,进到船里头时,两眼漆黑,莫名的闻到了一股怪味,这种怪味难以想象,就像是放置已久的烂rou气味,令人作呕。
阿绿一脸防备,拿出小刀握紧在手中,这才惊恐的发现里头东倒西歪地躺着几个人,穿着粗布麻衣,像是渔民的装扮。
再仔细一瞧,一张张向上的脸庞有白色的东西在挪动,脸上长出了蛆,上面早已模糊不清,直至全身腐烂恶臭,气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他连忙跑到角落一处干呕不止,急声道:“公子,这里发现不少尸首,不知是如何死的,全身恶臭,脸更是…”后面的话他自己都说不下去。
韩帧把唐兮放在门口,上前去查探,顿时微敛眉头,袖口捂住口鼻,脸色凝重起来。
阿绿黝黑的面颊带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公子可知是何缘故?”
韩帧拧着眉:“先出去。”
这座大山不知道有多宽敞,但可以确定的是确实是村民在里面住,却不知为何外头的人是这种模样,死相极其惨烈。
韩帧望向里面幽深的林间小道,神色淡淡警告:“这里的东西不要触碰。”
阿绿也只能点点头,就算可以碰他也不会去触碰,脑中不禁浮现那几具作呕的躯体,脸色顿时突变,蹲下身子干呕起来。
索性他们也不在这处待,打算进到山里打探情况。
沿着泥路一路向前,周围静悄悄的,无一个身影,唐兮这时睁开了眼,见周遭又换了景象,低声问韩帧:“这是哪,意羡姐姐?”
“我也不知,进去看看或许就知晓了。”
韩帧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面上浅笑,他笑起来如同暖风拂过心间,令人心跳不已。
唐兮摁了摁自己胡乱跳动的心口,被他的美□□惑着实是没出息。
阿绿狠狠地瞪了眼唐兮,紧了紧拳头,这小丫头简直就是一个累赘,自家公子有伤在身还要抱着一个包袱,如果可以杀了她,她早已死了上千次。
崎岖的泥路一路上冷清无比,有这股死气沉沉,四周Yin森可怕,泥地飘落了不少白色圆形中间是方孔的纸片,看起来更加诡异万分。
唐兮当然知道地上这白色的纸片是什么东西,是冥币…
越走越靠近村民的房屋,雾气更加的浓重,重到看不清里面的路。
直到走进一处街上,可以看出他们走到了一个小镇里,周围建了不少房屋,但还是没有看到过一个身影,就如同一座死城,无声无息。
三人围绕在雾气之中,耳边静悄悄地除了风声,还有弥漫的雾气,就再无其他。
突的,耳边传来女子的笑声,诡异得令人泛起鸡皮疙瘩,一声声在耳旁环绕。
唐兮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韩帧轻咳一声,抽出腰间的软剑,软剑锋利逼人,在月色下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