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白理不耐烦地扭头,张口就训斥,“没看到本小姐正在谈事——”
话没说完,她就对上姜云彦那张俊朗却冷淡的面孔。
她当然知道他是谁。
白理霎时间就白了面孔,下意识伸手扶了下前面的桌沿,才勉强站稳了。
“姜、姜总。”白理换上笑脸,有几分不自然,“你、您怎么也来这儿,还真巧——我、我不知道是你,还当是谁……”
姜云彦没有理会他,进门目光就先投向陈默。
陈默还微微低着头看着外面的叶子神游,完全将办公室里的这一场闹剧隔绝于外。
熟悉他的人知道他这是不耐烦,不熟悉的人看到他空白的侧脸,不自觉地就会觉得他是受了委屈独自隐忍。
但他就像松柏一样,平静地立在那里,仿佛永远也不会倒下。
姜云彦感觉自己的心头被狠狠戳动了一下,略有些狼狈的收回视线。
转回头他就看到白理期期艾艾冲他抛着媚眼的模样,厌烦之情顿时涌上心头。
他想起刚刚在门外听到的话,开口时声音更沉了几分:“你刚刚说什么?”
白理已经收拾好情绪,面对姜云彦这个“意外之喜”热切起来,笑着套近乎:“我说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在这里碰上了,姜总您——”
“不是这句。”姜云彦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我进来之前那句。”
白理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慌乱地摸了摸头发,尴尬地笑了笑:“您说什么呢?”
她的装傻并不成功,姜云彦直勾勾地看过来,眼神有如利刃冷锋,扎得她心慌。
“砰。”
一声轻响,白理撞到后面的桌子,桌上立着的相框倒下来。
桌子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凸出来,有着尖锐的一角,扎得白理后腰生痛。
比那更让她难以承受的是姜云彦越来越冷的视线,以前逐渐显露的态度。
姜云彦不紧不慢地帮她回忆前情:“——当众给你磕头道歉那句。”
白理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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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老板来叫牧迟雨的时候,后者还独自窝在会议室里打游戏。
补充,是帮陈默打游戏。
陈默对这种游戏兴致高涨,但并不是很在乎亲手通关的体验,这两天出门在外,看到牧迟雨闲得无聊的时候,他也会把手机丢给牧迟雨打发时间。
牧迟雨至今没来得及解释清楚自己对这种游戏真的没兴趣。
但陈默都开口叫他帮自己继续往下通关了,牧迟雨等人等得着急,也就干脆顺着往下玩了。
左右也不过是被人发现了社死一回。
经历过之后,也就看开了。
牧迟雨满目沧桑地安慰自己,一抬头就正对上老板兴奋的视线。
“啊呀,没事了。”老板搓搓手,来回转悠了几圈,喜滋滋地跟牧迟雨报喜,“什么白小姐黑小姐,在姜总面前那都是渣渣,她差点就横着出去了,哦对了,没人动她,是她自己被吓的。”
“那小脸哦,啧啧。”老板摇头晃脑,看不出什么怜惜,只有幸灾乐祸,“白得跟鬼一样,真可怜。”
白理摆明了是无理取闹,不知道为何看陈默不顺眼,才借机生事,特意跑来拿家世压人。
但任凭她家再有钱,在姜云彦面前连小虾米都算不上,而是连眼都入不了的一点灰尘。
陈默是姜云彦的救命恩人,再怎么说这种小事还是能帮他摆平的。
白理只要不是脑子被门夹坏了,绝对是不敢再来找陈默的麻烦了。
后顾之忧都省下了。
比起过去那些糟心的麻烦事,这次问题解决得轻松到令人讶异。
老板倒是挺高兴,觉得陈默运气好,给自己找了这么大一个靠山。
“回头你劝劝陈默跟人好好打关系,救命之恩呢!关系搞好了,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他!”
牧迟雨嘴角动了动,看着正兴起的老板,还是把扫兴的话咽了回去。
老板对陈默一直有一种谜一样的老父亲心态,虽然很多时候会以利益为先,但在不触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他对陈默一向很包容,变着法儿的想把他的前路铺得平顺一点。
这点上老板无可指摘,所以一般只要不踩底线,牧迟雨和陈默都不会去扫他的兴。
牧迟雨也就点了下头,再抬头看向老板身后,忽的愣了一下。
“对了,老板,小默呢?”
“我留他去招待姜总了。”老板随口答道,“人姜总特意大老远跑过来也就是为了他,当然要私下留点时间给他们拉拉关系。”
老板说着看了眼时间,又乐了:“正好一会儿到饭点了,我看人姜总对陈默挺上心的,至少肯定会请吃顿饭——小牧你今天要没事就先回去吧,给你们俩都放假,明天再过来开会……”
牧迟雨抓紧了手里的手机,拧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