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哪有鬼?
牧迟雨想道,是他关心则乱了。
但这个世界怪异的事已经足够多了……
牧迟雨往前走了两步,心还没有放到底,转瞬间险些又跳出来——几乎心脏骤停。
陈默闭着眼睛倒在沙发后面。
“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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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陈默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梦境里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人看不清脸,只知道是个男人,个子很高,但年纪应该不算大,至少比他小,笑嘻嘻地追着他叫“哥”。
年轻人一副Jing力旺盛过头的样子,陈默缩在沙发里午睡都被闹醒。
不知道厨房还是卫生间的位置,年轻人跟空气斗智斗勇,一张嘴损起人来没完没了,发展到最后就变成了锅碗瓢盆大混战。
一阵砸东西的叮铃哐当声响过之后,年轻人顶着一脑袋的水出了厨房,看到陈默睁开眼,露出了一些尴尬局促的情绪。
像是做坏事被家长当场抓包的心虚。
陈默捏了捏眉心,没有生气,反倒有点好笑和无奈。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说:“过来。”
年轻人耷拉下脑袋,垂头丧气地蹭到沙发边,朝空气的方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扭头对上陈默时就换上了乖巧的嘴脸:“哥,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陈默没有被他装乖的模样骗到,问道:“怎么回事?”
应该是空气的位置传到一道轻哼,毫不犹豫地把年轻人卖了个彻底,还顺道添油加醋:“他在考虑下药把你放倒,然后代替你去把那个任务解决了。”
年轻人立刻叫道:“我才没有说要下药,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老妖怪不要污蔑我的清白!”
说着扭过头来又义愤填膺地跟陈默求支持:“哥你知道的,这个妖怪从来不安好心,整天想着挑拨离间,你说我怎么可能舍得给你下药!我举报,这主意是这个老妖怪提出来的!哥你要揍揍它!它皮厚,抗揍!”
空气怒道:“姓程的你臭不要脸!有种放我出来我们单挑!”
陈默偏心都是写在脸上的,将手边拽到的绿植叶片随手往空气的位置一丢,圆润的叶子如同箭矢一样飞了出去。
很轻的一声“啵”之后,空气没了声音。
年轻人坐在他旁边,很得意地笑。
陈默一抬手,轻轻弹了下他的脑门:“别以为这件事过去了。”
年轻人身子一僵,小声辩解:“我也就是说说。”
陈默又弹了他一下:“一天天的想什么呢,就你那三脚猫的身手,你一个人去以为我不担心?”
年轻人像一摊泥似的软进沙发,伸出双臂抱住了陈默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肩窝蹭了蹭,又有一下没一下地去亲他的耳尖,声音闷闷的:“照哥你那种标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厉害的……还不许我也担心吗……”
陈默并未推开他,似乎对于这样的触碰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年轻人的脑袋。
或许是恃宠而骄,年轻人还在断断续续地抱怨。
“谁不知道这次那几个人最黑心了,整天正事不做就琢磨着对付你,搞得好像你马上就要去毁灭世界了一样……”
“而且过几天就是雨哥——”
梦境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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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陈默一睁开眼,对上的就是赵思渊那张大脸。
他眨了眨眼睛,视野渐渐变得清明,然后冷静地提醒:“你坐到我的手了。”
赵思渊脸色一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好歹退开了:“你这个人还真是没有情调。”
陈默语调毫无起伏地“呵”了一声。
赵思渊:“……”
陈默动了动手指,余光已经扫过了一周,他现在正是在医院,大概是昏过去之后被送到了医院。
手背上还有好几个针孔,落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陈默问:“我睡了多久?”
“一个礼拜。”赵思渊随手拖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开始抱怨,“你可真行,发烧四十多度叫救护车把你拉到医院,都快把我们吓死了。”
陈默的表情像是在疑问,有这么夸张吗?
“有!”赵思渊猛的站起来,像是想骂两句,但看看陈默的脸,又忍了下去,不爽地哼了两声,偃旗息鼓地坐回去。
“前天晚上都给你爸妈下病危通知单了,正常人早就烧没了,也就你命大运气好,昨天凌晨好歹退烧了,结果到现在才醒——幸好没烧成个傻子!”
陈默摸了摸额头,倒没有感受到什么高烧后的虚弱感。
他体质向来不错,从小到大除了必要体检外,进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感冒发烧也几乎与他绝缘。
赵思渊不会拿这种事来说笑,只能说在一般人眼里,这种症状跟感冒发烧也差不多,但陈默心底清楚不是这么回事。
陈默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