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发现子红和子兰也在家中,便问:“你们怎么也回来了?瑞瑞病得很重吗?你们快带我去看她。”
他抓住子红的手说:“子红,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有什么事吗?”叶子青问。
“什么?她生病了,重不重?在哪家医院?我马上就回去看她。”叶子青一迭声地追问。
“爸爸,我怎么听不懂?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她不会离开我的。”子青大声地说着,他的泪已滚落了下来,只觉得自己五脏俱摧,他没想到仅隔三个月,她热爱的妻子竟离开了人世,永永远远地离开了他。
“瑞瑞生病了,你能回来一趟吗?”
子红说:“大哥,为什么要看她走时的样子?永远记住她的美丽不是更好吗?本来,我们是打算把她留到现在,可我们害怕你看到她会受不了,所以……”
子红和子兰姐妹回到家的时候,叶致远夫妇已伤心得说不出话来。瑞瑞的妈妈早已哭得死去活来。小迟刚满一周岁,正在学说话,他在的怀中,哭喊着要妈妈,众人听着孩子的哭喊,全都失声痛哭。
大家都沉默了。
然后他又问:“你们为什么不让我看她最后一眼?”
他不再说话,默默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每当肚子疼的时候,她只要休息一下,便不疼了,所以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从来没把件事告诉任何人。
面对儿子的追问,叶致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不很重,你路上小心,别着急。”挂上了电话,叶致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觉得他已没有了走路的力气。他在心里问:“子青,你能承受得住吗?子青,你能承受得住吗?”
这位深爱儿子的父亲,他伤心的已不仅仅是痛失儿媳,现在他最担心的是他的儿子,他不能失去儿子。而儿子没有了瑞瑞又会怎样啊?想到这,他的心如刀割般疼痛,他喃喃地对自己说:“可怜的子青,爸爸这回不能帮你了。”
子红和子兰都不敢抬头看他,这时,他的爸爸妈妈走了过来,妈妈说:“子青,瑞瑞走了。”子青不解地问:“她走了,去了哪里?”
叶子青心急如焚,直奔家中。当他回到家中时,他的爱妻已入土。家中也没有挂瑞瑞的照片,叶致远这么做是因为他觉得,一个年轻的孩子的离世,已经够悲惨的了,没有必要再挂她的照片提示每个人,她已经离开。
一天下午,瑞瑞觉得肚子疼痛难忍,她本能地捂住肚子,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下来。玉容连忙问怎么了。她说:“我肚子疼。”玉容看她疼得很厉害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急忙给叶致远打电话。叶致远接到电话后,以最快速度把她送到到了医院。到了医院医生就为她做手术,但最终医生没有留住她。她走了,死因是宫外孕。医生告诉叶致远夫妇:“你们的儿媳妇已怀孕三个月,不过这个胎儿没有长在子宫里,而是长在输卵管里。当胎儿长到三个月的时候输卵管会破裂,造成腹腔内大出血。如果抢救不及时,就会危及生命。”医生说完后,又说了一句:“你们怎么这么粗心,宫外孕是有先兆的。她会经常肚子痛,难道你们不知道?”面对医生的责备,叶致远夫妇无话可说。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几乎把他们击倒。他们不知道如何把这个噩耗告诉儿子,因为他们都清楚,子青是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的。他们先把还在读大学的叶子红和叶子兰姐妹叫回来,一家人商量一下,用什么方式把这件事告诉子青。当叶子红接到父亲的电话后,整个人呆在了那里,似乎已没有了思维,她的泪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并一遍遍地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大哥怎么办?大哥怎么办?”子红只比子青小两岁,兄妹俩感很深,她深知她的大哥对大嫂的感,所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哥怎么办?
桃园笼罩在极度的悲伤之中。
爸爸说:“子青,她去了一个孤独寂寞黑暗的世界,你再也找不到她了。”
叶致远夫妇已完全乱了方寸,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料理瑞瑞的后事,更不知道如何把这件事告诉子青。他们和两个女儿商量,怎样告诉子青更妥当。他们害怕子青接到消息后,承受不住打击而发生什么意外。最后他们商量的结果是:瑞瑞病重,你速回来。
子青狂怒道:“宫外孕是有先兆的,她难道没有告诉你们,她肚子疼痛?”
“爸爸,是你?”叶子青大为讶异。
子红望着她哥哥说:“她死于宫外孕。”
“是的,子青,是爸爸。”叶致远说。
子青继续大声地喊叫:“我才走了三个月,你们都照顾不好她,你们还是我的父母吗?”极度伤心中的叶子青,大声地责怪着他的父母,他的父母无言以对,只默默地垂泪。
当子青接到家中打过去的越洋电话后,兴奋异常,他以为是他心爱的妻子对他思念太深,给他打电话呢。所以他接到电话后,第一句话就是:“宝贝,想我啦,我在这儿很好,不用担心。”良久,电话那端传来了叶致远的声音:“是子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