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知礼急忙问道,完全没留意到惠海的目光变得神秘莫测。
惠海肃然道:“除非有具有强大法力的灵物,才能挽回他的性命。”
“啊!”知礼欢呼起来,“我有!”说着竟毫不犹豫地解下了胸前的冰玉,递给惠海。
惠海伸手刚要碰到冰玉,脸上忍不住流露出狂喜的神色,正欲夺走冰玉,忽道:“这东西我用不了,你能解开上头布的结界吗?”
知礼一怔,就在这时候,一个男子声音猛然响起:“不能给他!傻丫头!”知礼大吃一惊,回头只见人影一晃,拦在她面前。来人是一个高大的男子,白袍如雪,黑发垂腰,佩一镶蓝宝石的银质额环,月光将他高大的身形拖成巨大长影,更增添了几分磅礴的气势。他对知礼冷冷说道:“姑娘,你实在太天真了。你就从没想到过,他跟仙狐洞的妖孽根本就是一伙。”
“什么?”知礼脱口惊呼,如遭雷击。她一时惊呆了,脸色更是瞬间惨白,错愕地瞪大双眼,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铁辉微微睁开眼睛,没有回答,眼中凝聚出冷峻的光芒。
知礼心头一震,向后退了一步,踉踉跄跄几乎跌倒。
白袍男子道:“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大明寺,他也不是真正的惠海,一切只是幻境而已。”
知礼听出此人便是那个把她抓走,又在山洞里和火狐女不知有何交易的男子。她心头一片迷茫,虚虚幻幻,真真假假,一时间难以分清。难道铁辉对她的柔情爱意,生死相护,也是假的吗?
白袍男子又对着惠海说道:“你这招确实绝妙,你打算趁她心慌意乱之时骗她交出冰玉,再诱她解开冰玉的结界,再把她杀死。我说得对吧?”
“什么!”知礼惊得目瞪口呆,感到一阵寒意直透心头,浑身颤栗。她该怎么办呢?
惠海的脸色难看至极,目光变得锋利,显出浓重的杀机。
白袍男子叫道:“姑娘,她不是什么大师,而是狐女变的!小心!”
“啊!”知礼心中慌乱,眼见波光闪动,惠海已变成一个身穿火红色衣裳,艳丽无双的美人,自然是火狐女了。
火狐女睨视白袍男子,冷冷质问道:“大祭司,你为何出尔反尔、过河拆桥?”
“大祭司?”知礼听了这句话,想起知义和她提过,传说中南诏国拜月教的大祭司被武林正道称为天下邪派第一高手,是个白袍长发、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暗道:“难道这个人就是拜月教的大祭司?”
白袍男子嘴角间噙着冷漠Yin沉的笑意,道:“我把她带来,可没说不能再把她放走。我南诏国的明珠,岂能落入你这般污秽下贱的妖孽之手!我今天一定要把她放走。”
“你有这个本事吗?”火狐女长啸一声,朝他一口气喷了过去,立时便有数十道火蛇飞出。白袍男子早有防范,举手一挥,把火蛇拂去。
两条人影此来彼往,穿来插去,令人眩目欲花。火狐女掌如钢钳铁爪,锋利迅捷,变化莫测,口吐火光熊熊,凌厉霸道。白袍男子身形如鬼魅飘忽,柔中带刚,掌劈指戳,如流星飞舞,风雷奔腾。一时间光芒爆舞,四下迸炸激撞。二人衣袂飘扬,越转越疾,有如一片染着红霞的白云翻飞滚动,令人眼花缭乱。
火狐女一面与白袍男子过招,一面对铁辉叫道:“我来对付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你先把那个小贱人带回去!”
铁辉站了起来,身上的伤似已恢复了大半。
“他真的是火狐女的人!”知礼圆睁双目,满脸愤怒之色,眼中泪珠转来转去,只觉脑际中一片混乱,心下爱恨交集,仿佛一柄利剑,一直刺到她的心里去,当真不知如何才好。
她此刻心中如电光火石一般,终于明白了。铁辉为什么一直跟着她,不断出手救她,不是因为对她有情,而是知道她心地善良,有恩必报,再用苦rou计诱使她交出冰玉。冰玉上面有结界,咒语只有她知道,非她不能解开。所以妖女们不惜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来诱骗她上当。而她犹如一只愚蠢的幼兽,一而再、再而三地投入陷阱之中。
一路行来,她心中情丝日益滋长,悄无声息地盘绕结茧,将她缠得越来越紧,越来越难以自拔。这刹那间,她感到好像就在悬崖旁边一样。
虽然没戴面具,铁辉冷冷的脸色还是如铸铁般冷硬,有一种难言的森然肃杀之色,衬着他冷漠严峻的目光更叫人心寒。
望着铁辉提刀向她缓缓走来,知礼泪眼朦胧,心头在流血,灵魂在颤栗!是爱?是恨?只感到了阵阵寒意,直透心头,冷渗骨髓。难道,自己只是自作多情?心中的痛楚,排山倒海般涌上来。自己一直被他欺骗,却懵然不知,反为他柔肠百转,情丝暗结。一念及此,悲愤、羞辱、仇恨、苦楚、恐惧……犹如大浪狂chao,将她卷溺,令她窒息。
一阵大风,扬起了知礼散乱的长发,缕缕青丝纠缠绕结。
铁辉忽然停住脚步,一动不动,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情。
另一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