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女亦是骇然失色,颤声道:“你是魔门的人?”
“算你有点见识。”黑衣男子满脸冷漠神色,气定神闲地与火狐女缠斗。他的功力之高,远远出乎火狐女的意料。火狐女渐渐落于下风。
呼啸声四起,一群妖魔已经蜂拥而至。转瞬间,人影交错,幻光闪耀,叱喝惨叫之声在群山间回荡。
“快来人啊!都死哪去了?”火狐女迟迟不见自己人从洞中出来,大喊起来。
“哈哈哈……”洞外忽然有放纵的大笑,然后,一袭纱衣飘了出来,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骨碌碌滚动的,竟然是几颗守卫在外的妖怪人头。只见一个丽人妙目流盼,笑容冶艳,眉梢眼角,风情万种,娇滴滴地道:“洞主在叫他们么?”
“千媚,是你?”火狐女悚然动容,娇躯一僵,妙目中闪过凌厉怒色。
原来这美人便是仙狐洞右护法千媚,对火狐女笑道:“洞主,你好啊?他们都中了我的百花销魂香,一时起不来,嗯,还有些不听话的,再也起不来了。哈哈哈!”
火狐女狠狠道:“你居然背叛我!”语气是那样的恶毒愤怒。凤目中有亮光燃起,仿佛来自地狱的火焰。她大叫起来:“雪狐在哪?”
千媚娇笑道:“她么?发sao去了,不知正跟哪个臭男人卿卿我我呢。你就等着吧!”
火狐女惊道:“这个时候,她竟然不在!原来是你动的手脚,我还以为辉是她故意放出来的!”
千媚道:“谁叫你这么愚蠢,哼!你的手下几乎都投降了,我劝你也乖乖束手就擒吧!”
“呸!”火狐女已是气急败坏,脸色煞白。
千媚使了个眼神,妖魔鬼怪纷纷汹涌而上,使出法器,向火狐女招唤过去。
火狐女咬牙应对,以一敌众,忙得应接不暇。
黑衣男子趁乱抱起昏迷的知礼,双足一登,身子腾空而起,人如流星划空一般,轻飘飘地从空中飞过。
“你要把她带到哪去?”知义焦急地大叫起来,紧追上前。
黑衣男子不答,奔来之势,快如离弦流矢,倏忽之间,已到了两三丈外。
恰在此时,一阵烟雾腾腾而起,闪过一道青色的光芒,如同闪电流星。
光影模糊之中,知义隐约瞧见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正凝视着他,惊叫起来:“清儿,你怎么来了?”清心低声道:“他们人多势众,别硬碰硬,先走了再说。”柔软的小手按住他的手,拉着他便往外奔去。
三十八、昔日好友
知礼睁开眼,看到满天的星光闪烁,只觉身下柔软,似是躺在被褥之中,又觉摇摇晃晃,仿佛躺在摇篮之中,定睛一看,竟是在一个船舱中。船舱的顶棚是掀开的,夜晚清凉的空气灌入舱中。
一缕若有若无的笛声传来,清越悠扬,却充满了寂寞萧瑟之意。
知礼掀开被褥,起身走出船舱,水光闪闪,只见碧纱灯笼下,坐着一个长发卷曲披散的黑衣男子,手中横握一支翡翠笛子,正在吹奏,听到她走动的声音,缓缓转过头来。
知礼一见那男子,脑子里便嗡的一声乱成一片,有一个声音格外清楚地叫着:“是他!怎么是他?”只见那男子剑眉斜插入鬓,凤目削鼻,玉面薄唇,神色冷峻而忧郁。一身宽大的长袍松松垮垮,飘扬的长发微微打着卷,更增添了难以言喻的魔魅。脸色极是苍白,给碧纱灯笼一照,映着湖中清波,寒月孤舟,冷冷冥冥,不似尘世间人。
盯视对方许久,知礼才从震惊中清醒,忍不住问道:“阁下……可是荆祁荆公子么?”
冷月疏星之下,那黑衣男子两道清冷明亮的眼光在知礼脸上滚了两转,淡淡答道:“不错,知礼,我是荆祁。”声音低沉冷漠,让人想起冰块互相摩擦时所发出的声响。
知礼不禁一惊,虽然荆祁的眉目没有什么变化,声音也没变,但却仿佛变成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虽然俊秀依旧,但先前那温雅斯文之态却荡然无存,浑身上下散发出逼人的锋芒。如果说以前的荆祁像是洁白的美玉,而现在的他则像是锋利的宝剑。她腹中疑团重重,却不知从何问起,沉yin半晌,道:“荆公子……是你救了我吗?”
荆祁不答,横笛于唇。
四下里一片寂静,湖上清风徐徐。碧纱灯照映江面,但见波影浮动,月轮破碎。
笛声再度响起。这一次的曲调却是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轻轻叹息。
知礼听不多时,眼皮便越来越沉重,但觉四肢绵软,睡意袭人,打了一个呵欠,舌头也有点硬了,不久眼皮合拢,再也睁不开来,身子软倒,便即沉沉睡去。疲倦困乏之意如浪chao似的阵阵袭来,将她卷溺淹没……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她一觉醒来,张眼一看,只见红烛高烧,炉香袅袅,丝织锦被配以描金帐子,原来是置身在一间华丽的绣房中了。床头的茶几上早放了一壶热茶。案上供一瓶不知名的异花,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一个白衣婢女捧过一套新衣,微笑道:“庄主吩咐奴婢等为龙小姐备好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