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礼、无拘急奔而至,左顾右盼,累得气喘吁吁。
月光淡淡,树影绰绰,四下里半个人影都没有。
无拘四处张望,惊道:“奇怪!明明算出她就在附近,怎么连影子都不见?”语音中充满了焦急之情。
知礼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再……算算看?”
无拘掐指一算,更为吃惊,道:“再算怎么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真奇怪,元宵夜里也是这样!”
提起元宵之夜,知礼心头猛然大震,生出无限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远。
躲在暗处的知义长舒了一口气,轻抚小狐狸身上柔软的长毛。小狐狸温顺地依偎在他的怀中,躯体寒冷如冰,毛绒绒的尾巴轻轻扫过他的身体。知义爱怜地将它紧紧贴近胸膛,用身体温暖它。
小狐狸怯生生地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珠凝望着他,落下一滴滴晶莹的泪水。
“别哭别哭!我会保护你的。”知义举袖给它轻揩泪痕,温柔地笑了笑,“好好睡个觉吧。” 看着天边明月升起落下,知义只感胸中有万语千言,说之不尽,但却又不必多说,彼此心意,尽都在无言之中,心领神会了。
天上那片浮云已然飘去,月亮又露出来了!月光悠悠地洒下来,四野如蒙上一层薄雾轻绡,景色分外清幽美妙。
四十五、情挑美人
月光清辉如霜,洒落满地碎银。树林里黑压压一片,Yin影晃动。一道清溪曲曲折折,直向一个深涧中流去。
知礼、无拘在树林里寻寻觅觅,大声呼唤,几乎跑断了腿,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清心,也没见到知义。
夜风习习吹过,野草摇动,两个人的衣衫猎猎飘动。
望着天际间那轮圆月,知礼想起了元宵之夜的种种经历,心头泛起莫名的伤感。同样的月色,物是人非,人已仿佛经历了几道轮回。人生际遇,殊为难料。此刻在身边的,竟是当夜那个使她心跳的男子,而她如今却一直把他拒于千里之外!
她不由自主地望向无拘,他依然那样俊秀清逸,依然带着为妹妹担忧的神情,温柔的眼睛里闪烁点点星光。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昔日迷乱的心绪又悄然泛起。
忽地一道黑影仿佛从深邃黑暗中钻出的幽灵,飘然落在小道之上,身影在清亮的月光之中分外鲜明,说不尽的诡异莫测。
“荆祁!”冷不防看到那张冷郁Yin沉、苍白如雪的脸,知礼脸色剧变,失声惊叫,几乎跳起来。
无拘转过身,脸上也现出惊愕之色,打量了荆祁一番,很快镇定下来,沉声道:“他就是你说的那个魔头么?”
“嗯。”知礼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但眼神却如电光亮起。
荆祁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道:“既然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跟我走吧,知礼。”语气是那样冰冷而狂傲。
想起他曾加在自己身上的种种屈辱,知礼无法掩饰脸上的惊恐,惶急地躲到无拘身后。
无拘隐约猜到了什么,扬起头,沉着而从容地面对荆祁,厉声喝道:“有我在,你休想对她无礼!”
荆祁森然道:“识趣的就快滚开!否则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知礼想到他高得可怕的法力,不禁冷汗涔涔而下,急切地道:“樊公子,这与你无关,你不要管我,你快走!”话说出口,心中暗骂自己虚伪,明明害怕得要死,拼命想留他在身边,却偏偏说出这样的话来。
无拘正色道:“谁说跟我无关,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听到他的话,知礼心中感动已极,几乎坠下泪来,只觉一股暖流注入心田,温暖了五脏六腑。她真想……真想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刻也不放松。
荆祁冷冷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知礼咬牙握拳,心中热血澎湃,鼓起勇气问道:“荆祁,你把清心弄到哪去了?”
“清心?”荆祁讶然,思索片刻,道:“对了,是那个女孩儿,我要她做什么?”语气高傲而轻蔑。
知礼看他样子不像作伪,暗道:“他不像是撒谎。不是他抓走清心,那又是谁干的呢?”
荆祁瞪视着无拘,眼里聚集起杀气,恶狠狠地说道:“臭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知礼是我的女人。再不走,我把你碎尸万段!”
知礼听他这么说,登时惊呆了,慌乱地叫道:“你胡说什么?谁是你的人?”
无拘毫无惧色,坦然微笑,道:“知礼分明是我的女人,想夺走她,先问过我手中的剑!”念诀唤出飞影剑,剑光如同匹练般划出。
荆祁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狂傲的冷笑,目光变得更加森冷可怕,右手一张,真气霍然冲出,凌厉逼人,身形飘忽诡异不可言表。
知礼脸上顿时泛起一阵热辣辣的烧烫,只觉心海浮沉跌宕,跺足大叫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都给我住手!”话一出口,她已经愣住了,捂住自己的嘴——她竟然用这样的口气对一个大魔头说话。难道她内心深处还把荆祁看作当初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