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题呢,首先要了解已知数。
“鸡兔同笼,有头共——”
“200个。”
那女工带着哭腔,不住地抽泣着。
好学生!可比那不求上进还种种不服的管事妈妈好多了。
既然能把鸡兔混在一起,说明她用红带子系过所有的鸡兔。
“头共200个,脚?”
“620只……”
沈昕收到这些信息,低头口算了一会,便用最平静的语气地说出最令她们激动的话:
“所以鸡90只,兔110只。”
听了这些,那女工破涕为笑,而管事妈妈则先是高兴了片刻,却转而对此将信将疑。
这笨丫头平日里如此蠢笨,怎么可能解决她们这么多人都解决不了的难题?必是这懒骨头为了偷懒,胡乱说一通来搪塞她的!
“沈昕,你敢耍花样诓我?”
管事妈妈直直地瞪着沈昕,仿佛要生吞了她。沈昕倒也从容,淡淡道:
“既然妈妈不相信,那只好请您亲自去算了。不过这数目快要上报了,妈妈可得抓紧时间了。”
这话说得农庄妈妈慌了神,她故作镇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罢了,我就暂且信你这一次。要是出了岔子,你就给我等着!”
管事妈妈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
因为怕上级降罪,她自然希望这数目没错,可她内心却十分疑惑。
明明这笨丫头一向愚钝木讷,怎么今天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了?
忽然,沈昕仿佛听见一阵马蹄声。这马蹄声渐渐变大,待戛然而止时,农庄门口便出现了一辆马车。
难道,管事妈妈所说的上级这么快就到了?
见了马车,管事妈妈连忙带众人到门口跪拜迎接。
沈昕原以为下马车的会是一个与农庄妈妈年龄相仿的老妇,没想到竟是一个英俊的男子。
管事妈妈见了下马车的人,似乎比沈昕还要意外,神色竟也慌张起来。不仅农庄妈妈如此,农庄里其他的女工也都纷纷大惊失色。
“拜见四少爷。”
四少爷?
沈昕定睛一看,原来是沈太尉的侄子冯常。
冯常的母亲是沈太尉之妹,冯府遭人血洗,冯常被藏在暗室才得以活命。
此人究竟是敌是友,有待进一步考察。
冯常并未理会色厉内荏的女工们此刻是如何对自己卑躬屈膝,只顾着公事:
“我奉舅父舅母之命,特来接六小姐回府。”
得知四少爷此行是受了沈太尉与沈夫人之命,众人热情地将沈昕簇拥到马车旁,亲切得如同姐妹一般。
管事妈妈也一改方才的凶神恶煞,低眉顺眼地笑了起来:“四少爷舟车劳顿真是辛苦,六小姐好着呢,好着呢……”
此地无银三百两。
冯常也没跟她多废话,直接眼神示意沈昕上马车。
沈昕来不及多想,便乖乖地上了马车。冯常将手中的鞭子挥舞着一甩,马便飞快地跑了起来。
马车颠簸,坐在马车里的沈昕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在没弄清楚他与原主的关系之前,沈昕也不敢冒然说话。
现在的气氛真是尴尬了不止亿点点。不说话尴尬,说错话更尴尬。
马车颠簸着前行,车前的帘子也跟着左右飘晃,冯常的背影在帘子的缝隙中隐约可见。
沈昕透过缝隙,小心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他似乎并不觉得尴尬。
冯常对沈昕的尴尬有所察觉,便主动开口道:
“接你回府的确是舅父舅母之意。”
不知道冯常这人说话是不是只会说前半句,沈昕总感觉这句话没完,但他好像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一个弃女突然被接回府,绝对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另有图谋。
为了将此事弄清楚,沈昕主动询问冯常:“四哥可是知道其中缘由?”
“应该是什么大事,否则也不会无端接六妹回去。具体的……估计只有舅父舅母知道。”
冯常轻叹一声,从前发生的一切都不由自主地浮现于脑海。
太尉夫人郑氏飞扬跋扈,他这个侄子自然也躲不过她的种种刁难与压迫。
甚至,谋害。
想到这里,冯常也不能不提醒她。
“舅父舅母一向待你苛刻,回府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我虽不知具体,却觉得此行凶险,六妹可要谨言慎行,切莫像从前一样无意间得罪府里的人。”
“四哥提醒,沈昕必牢记在心。”
沈昕说完,便仔细回放起被灌输在脑海中的那些记忆,了解原主在府里的处境。
头脑中的画面也不过是原主在府里的时候是怎么被欺负的。多年未回府,保不齐有什么玩法升级。
至于冯常……
暂且先给他贴个好人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