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知春摇头:“他有事。”
方才他们去了一趟大理寺,出来的时候,李韬得到消息,知道太子今日去了苏家,不知为何脸色竟变了,立马坐上马车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楼知春觉得李韬最近愈发古怪了......不过这事也不好和唐渠说,只能暂且囫囵过去。
“你来的刚好,”唐渠道,“刚才我对比宫中的宫女名录,发现了一个问题。”
“是什么?”
“最近三个月以来,宫中失踪了好几名宫女,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不知不觉少了一人,”唐渠道,“本来根本发现不了,因为内务那儿的名录给人做过手脚,没有差别,可各宫禁卫军记录的宫人名录却很难骗人。”
楼知春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细细察看,点头道:“的确如此。禁卫军记录此名录,是为了宫中安全,防止有刺客假冒宫人,但平时不会有人特意清点上面的人是不是少了,这么一看,确实大有问题。唐大人怎么看这事?”
“我觉得这些失踪的宫女,和咱们调查的这案子应该没什么牵连,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只是不知道要不要上报。”
楼知春沉yin道:“先压着,等此案结束再说。回头你也问问侯爷的意思。”
唐渠颔首:“也好。”
两个人的神色都有几分凝重,他们心知肚明,这些宫女说说是不见了,其实多半是已经没命了。
“这几日江浙一带发了洪灾,皇上为此焦头烂额,一时半会儿倒是顾不到咱们这个案子,唐大人可趁这几日暗中加派人手调查。”
唐渠有些犯难:“那玉佩不见,线索就全断了。”
楼知春:“上回你不是说有人到刑部偷那图纸么?这事儿有没有派人去查?”
“查了,不过还没有进展,”唐渠一顿,“你的意思是......可以利用这图纸做文章?”
“正是,”楼知春伸手点了点桌面道,“没有通路,不如另辟蹊径。你大可以放个假消息出去......”
唐渠目光一闪:“什么假消息?”
“倒也不算假消息,”楼知春意味深长道,“只要透露出去,这图纸和玉佩便是破案的关键,让人知道你手中还有备份,线索......说不定就会自动送上门来。”
*
回到屋里,李韬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姜茶香,带着一缕甜味,味道与寻常姜茶有些不同,并不刺鼻。
多半是苏允之吩咐下人煮的。她这个人一向如此,对于吃穿一事,尤其在行,又分外会用心思。
他看了一眼桌案上摆着的糕点,想起她进门以前,这儿最多是摆点瓜子和杏仁,如今却每日变着花样。
西角也置了梳妆台。
床边小窗的窗台上,放了一个淡青色的瓷瓶,瓶里插着几枝梅花,素雅清新。
这两日晨起,睁开眼常常闻到梅花隐隐约约的香气。
这时侯,苏允之走进了屋。
她换了一身月白色敞领的衣服,显得脖颈细长,肤如凝脂,头上、耳朵上的珠环也卸下了,素净得有些不像话,简直半点也不像是平阳侯夫人。
李韬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喝茶,目光却一点点地沉暗下去。
苏允之看到他坐在桌案前看书,脚步一停,就想转头去次间。
李韬却像脑门上长了眼睛似的,一下子就察觉了:“去哪儿?”
“我去外面,在这儿怕吵着您看书。”
刚才在马车上他不是说她动来动去的吵着他么?那她就离他远一些好了。
“吵不着,你乖乖坐着。”
苏允之抿了抿嘴,走过去坐着。
羽扇在帘子外面道:“夫人,姜茶早好了。”
“快端进来。”
羽扇应声,端着茶盅走了进来,兜了一碗,见苏允之直接拿起来就要喝,连忙按了按她的手背,朝李韬看了看。
苏允之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会儿,端着一碗姜茶走到桌案边:“二爷......要不要喝口姜茶暖暖身子?”
李韬没抬头:“放下吧,我过会儿喝。”
“姜茶得趁热喝,过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苏允之嘟囔。
李韬抬眸望向她,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竟露出一丝笑来:“知道了。”说完还摸了摸她的头。
又这样!
苏允之很不喜欢他这样摸自己的头,总觉得是被他小瞧了。
下一刻,她却猝不及防给他拉进了怀里。
李韬一只手还拿着书,另一只手搂着她,看着手中的书淡淡道:“后天叶家的定亲宴,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苏允之一听这话,就不动了。
什么叫作......不想去可以不去?他是觉得她不想去么,莫非是因为叶从心?
他搂着她的那只手环过她的腰,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手腕:“嗯?”
苏允之有些不自在,说话就说话,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