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伽伊瞪他。
霍景澄似笑非笑地说:“没见过吗?我们不也亲过。”
霍景澄说完这句话,石伽伊愣了好一会儿,她还以为自己幻听,惊得嘴巴变成了“O”形,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仿佛在问:你刚才说什么了?是我听的那样吗?
霍景澄回视,挑着眉梢:对,就你听到的那样。
石伽伊差点被路边的石头绊倒,一个踉跄后被霍景澄扯到怀里。炎炎夏日,他身上的味道更加清晰,有汗味,但更强烈的是柠檬的清香味。石伽伊一度怀疑他每天在房间偷吃柠檬,和那天的味道一样,那天他亲她时的味道。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回忆她误以为自己被感染非典那天,那个房间,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细节都被放大,包括他唇上的触感。石伽伊不自觉地抿紧了唇。
霍景澄看着怀里一脸懵懂神情天真又不设防的石伽伊,突然松开了她,他扶着她站好,退开一步,半晌,问了句:“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下个月。”
“快了。”霍景澄像是故意扯开话题,越过她开始朝山下走。
霍景澄似乎发现了外出的乐趣,石伽伊也摸透了他的喜好。过于现代化的地点和建筑,霍景澄都兴致缺缺,他比较喜欢的还是老北京的东西,比如在胡同剧院里听一场听不懂的小台子京剧,比如看一场渐渐没落的天桥杂耍,甚至骑着自行车去国子监拜佛,王府井淘些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小工艺品。
这天傍晚,石伽伊拿着从夜市买的万花筒和金陵十二钗的剪纸边走边说:“霍景澄,你这些东西是要拿回去送人还是自己留着?”说完等了一下没听到回答声,石伽伊回头去看,却没见到霍景澄,她原路返回,在路口找到了他。
霍景澄双手插兜站在吹糖人的老大爷面前看得津津有味,石伽伊就喜欢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走过去,点了个孙悟空和猪八戒。
大爷热情地应了一声,用一根塑料管搅了团糖稀,配合着手指,左吹一下右吹一下,栩栩如生的孙悟空就出来了,随即是猪八戒。
石伽伊舔着猪头示意霍景澄:“别看了,快吃,一会儿化了。”
霍景澄眉头微皱,半晌,小声说:“好污糟(好脏)。”
石伽伊的粤语在这个暑假突飞猛进,听懂了霍景澄的意思,她骄傲地说:“普通话叫‘脏’。”
“砸?”
“不是砸,是脏。”
“脏?”
“对,音发得准着呢,再来一次,脏……”
他们俩在人家摊前一个劲儿的脏来脏去,气得吹糖人的大爷把后面几个糖人都吹变形了,要不是忙生意,势必要给这两个小年轻科普一下什么叫非物质文化遗产。
快到家的时候,霍景澄的糖人已经化得不成样子,齐天大圣的尊容变了形,石伽伊心疼:“要滴下来了。”
霍景澄将糖人伸过去,石伽伊张嘴便咬住欲滴的糖稀,含糊地道:“干吗不吃,你是有洁癖吗?”
霍景澄摇了摇头,为了证明自己没洁癖,他伸手将她嘴边粘的一小块糖稀抹去,想到没有纸巾,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随即将食指又伸到石伽伊嘴边,眼中有恶作剧的光芒。
石伽伊抬抬眼皮,瞥他,故意道:“景澄哥哥你吃嘛,别浪费。”
霍景澄挑了下眉梢,在石伽伊满脸“料你不敢”的表情前将食指伸进嘴里舔了下。
石伽伊没想到他真敢,惊讶了一瞬就感觉到热气上涌,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脸又红了,她暗骂自己没出息,忙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整个暑假江启和林止都在努力地弄他们的游戏网站,赵小雨出差一直没回来,石伽伊有霍景澄陪着玩也没觉得被这几个人冷落了,直到江启和林止过来,她才意识到,和他们好久没见了。
林止人比上次见瘦了一大圈,Jing神头却挺好,容光焕发,显然是网站进展顺利,江启进来时和霍景澄打了个照面后情绪就低落了,干坐在一边听林止和石伽伊话家常。
林止有点替石伽伊可惜:“你怎么没去清华?”
石伽伊看了眼西厢房,说:“首都医科大比较好申请香港的交换生。”
江启听到石伽伊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激动地吼起来:“你要去香港上学?你是不是爱吃珍妮曲奇所以想去吃个够?”
这是什么脑回路?石伽伊冲他使眼色,让他闭嘴,这么大的声音霍景澄一定听到了。
江启却看不懂似的,继续吼:“香港哪里好?语言还不通!”
果然,霍景澄开门从房间走出来,站定在游廊下,看向葡萄藤下坐着的石伽伊,石伽伊忙对林止和江启解释:“那啥,我从小看TVB长大,就想去香港看看……”说完,偷偷看了眼霍景澄。
霍景澄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良久,突然笑了笑,随即又叹了口气:“我本来准备申请北京的研究生。”
“啊?”石伽伊惊讶。
“所以,我们谁让个步?我不来北京,或者你不去香港。”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