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思看似听话地松开了孙雯雯,获得自由的孙雯雯转身就走,急吼吼地甚至要跑起来,模样狼狈不堪。
何曼思伸手又从旁边桌台上拿了杯酒,直接泼向了霍景豪:“那是什么货色也好意思带着到处走,眼睛不要了我可以动手帮你挖了。”
她可没想过就这么善罢甘休。
霍景豪虽然躲得快,但还是被泼了一身,他脸上的狠戾一闪而逝,但见何曼思咄咄逼人,想起她身后的何氏和向着她的自己的母亲,努力压下怒气:“行了,逢场作戏你这么认真干什么?回家说。”
“回你老母,滚。”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的何曼思哪里被人如此羞辱过,更何况那么多“名门闺秀”都在,尤其那个看热闹的Joan,私下里还不知道怎么大肆传播来笑话她呢。
以前霍景豪虽然花名在外,但正式场合还是很会做面子,也很爱演夫妻情深的戏码,没想今天直接当面打她的脸,能忍下去她就不是何曼思。
霍景豪今天被两个人连着骂了三句“滚”,甚至还骂到他母亲头上,本就不是什么情绪稳定的人,再加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理智全无,面色狰狞地伸手扯过何曼思的头发,一巴掌扇向她的脸颊,力道用了十足十:“给你脸了是不是?贱人,跟谁说话呢?”
何曼思被扇得脸偏向了一边,半晌没缓过来,霍景豪抬手又要打过去时,被霍景澄拦住,张经纶和几个人也冲了过来,将何曼思带向远处。
霍景澄喊保安:“把这个人弄出去。”
霍景豪嘴里骂骂咧咧地怒火中烧地又要冲上来打霍景澄,被围观的人拽住,霍景澄回身拉住石伽伊,对走过来的赵小雨和林止示意了一下:“你们先回酒店,照顾好十一。”
赵小雨点头,牵住石伽伊往外走,混乱中,石伽伊回头看向霍景澄,人头攒动中,他依旧是那个最显眼的。石伽伊想喊他一起走,却见,他走向另一个方向,将不远处桌子上放在冰桶里的啤酒拿出来,拎着冰桶走到霍景豪面前,抬手扣到霍景豪头上:“你需要冷静一下。”
再然后,石伽伊就被赵小雨和林止带出酒吧,带进电梯,带上楼下等待载客的计程车。林止报了酒店地址后,一时间,三个人都没说话,直到一个拐弯,坐在后座的赵小雨被甩到石伽伊身上,这才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其实三个人喝得都有点多,头虽然晕乎乎的,但理智和意识都在,赵小雨晃了晃脑袋,坐直身子,想到什么,啧啧两声:“霍景豪这厮活这么大没被打死真是奇了。”
林止坐在副驾驶,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到她的话,接道:“今天差不多了,别说别人了,我都想打他。”
赵小雨“扑哧”笑了。
石伽伊始终垂着眸子坐在赵小雨旁边,愣愣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两人说话,半晌,突然转头,直勾勾盯着赵下雨,问:“何曼思为什么要打孙雯雯和霍景豪?”
“喝了多少啊?怎么傻成这样?”赵小雨捏了捏她的脸蛋,“应该给你喂点吃的醒醒酒,就不会问这傻问题了。”
其实当何曼思将酒泼向孙雯雯的那一刻,石伽伊觉得,她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因为这一泼,将她一直以来所有的认知全部推翻,也解开了这晚上她所有的疑惑,那些诡异的、不合理、不对劲的事情也都有了完美的解释。
石伽伊觉得嗓子疼,仿佛所有想说的话都憋在那里想往外涌,却挤在狭窄的出口互不相让,半晌,终于,有一丝声音挤了出来,沙哑又颤抖:“何曼思是霍景豪的老婆?”
“不然呢?”赵小雨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不然你以为霍景澄一年跑几十趟北京是闲得慌?把你名字文身上是装酷?四处托人打听你,打听石家他想干吗,不抽烟的人最狠的时候一天两包为什么?喝多了一遍一遍问十一你去哪里了,十一你不要他了吗?我这铁石心肠看着都心疼,所以我说,石伽伊,你丫的心真狠。”
石伽伊慢慢地一字一句地消化掉赵小雨的这些话后,愣怔一瞬,眼泪猛地夺眶而出,她能说些什么?她连解释都无法解释,可不就是个傻子吗?这些年,那些怨、那些恨,还有无人时、夜半时的想念和悲伤全都变成了一个笑话,而那个被她视为背叛者的可恨的人,才是那个始终坚守着他们的爱情的可怜虫。
明明说好对他好的,可最大的伤害却是自己给的,想到这儿,她的眼泪掉得越发的凶了,她用手擦了下脸颊,满手背的水,再擦,像永远擦不干净似的,最后干脆不管了,脸埋在手心里,低声啜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止叹息一声,随即是轻笑:“真好,赵小雨,果然啊,不幸的只有我们。”
张经纶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办生日派对了,这一次真的是够了,足够他丢人,也足够圈里人讨论个几年的了。整个Jing心设计装饰的场子被发了疯的霍景豪砸了,砸得毫不含糊,有几个和霍景豪熟识的朋友都拦不住,就连保安也按不住他,也可能不敢按,毕竟霍景豪这人,闲来无事最爱翻旧账,经常报复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