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围坐炉火听亚瑟,
唱这歌:亚瑟啊亚瑟,上帝保佑你,在白色的圣诞夜,
亚瑟啊亚瑟,我们想念你,在温暖的炉火边;
糜鹿长袜香槟纷纷屋顶落,
志伟萧山老刘提酒摇筹成三人,
你我轻声弹起美丽的皮阿诺,
约翰啊约翰,上帝保佑你,在这白色的圣诞夜;
约翰啊约翰,我们高唱着,在这样的平安夜。
只是明年今日不知伊人身在何处,
那片片的鹅毛团团的云朵是否能捎去我最深刻的掂念;
没有你的圣诞夜,我不再听亚瑟;
上帝保佑我,永远记住这个和你在一起的圣诞夜……”
两人跟着钢琴的伴奏,一遍遍地哼唱着这首属于他们自己的圣诞之歌,不知不觉竟已经是深夜。
“就叫它做白色圣诞夜怎么样?没想到胡乱弹一弹也可以编出一首歌。小时候学这个学那个,烦恼得很,妈妈一直想把我培养成人见人爱的淑女。”她出神地望着窗外被街灯映成桔色的雪花,嘴角露出一丝怅然若失的微笑。她伸长了一条腿,空酒杯在霍希频的指尖上转了一圈骨碌碌地滚到一边去了。
“她也和我妈妈一样没有时间陪你过节吗?”霍希频从没见过也没听她提过自己的家人,这时想起来确实有些奇怪。
她的脑袋沉下来,露出罕见的伤感表情。“她呀……去世了。”
老约翰的酣声时高时低,炉膛中燃烧的桦木不时爆出细小的火花,“叭叭”地格外响亮。楼下此时也鸦雀无声,整个别墅的人们似乎都进入了梦乡——除了两个偎坐在钢琴前的少年。
很快,她苦涩地笑了笑,“看,你比很多人都要幸福。那段时间每个晚上我都能梦见她,有时她看起来很高兴,第二天我的心情也会很好,我想她是想告诉在那个世界的生活也不错。有时她看起来很悲伤的样子,似乎想跟我说什么,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我绞心脑汁也想不出她到底要说什么,或许我已经了解了,只是还想听着她亲口对我说出来……这几年的节日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过,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听音乐,看书,累了看圣诞树上的灯一闪一闪地眨着眼,心想她会不会在天上看着我呢?于是做出高兴的样子,自己唱歌给自己听……”
霍希频拥住她,为她拭去眼角的那颗泪珠,“从今以后,你不会再一个过圣诞节了,每年的这一天我们都要在一起。这条项链代表了我的诺言……”他跪在地上把那条枫叶形的项链替她系在脖子上,“这是世界上最纯洁最美丽的项链,它只属于我最心爱的女孩儿……我们……永远不要分开。”
完美无瑕的钻石在脖项间闪耀着华丽的光泽,如一只沉浸在感情中的纯洁的眼睛,少年小鹿一般shi漉漉的眼睛凝视着她被酒Jing染成酡色的醉颜,在明亮的炉火光中闪动着欲语还休的羞郝。
“亚瑟说,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亲口告诉她我爱你,不要等将来后悔莫及。不管明天发生什么,现在,我要对你说:我爱你。”
少女泪眼模糊的视线融化在他呼吸般轻柔的话语里,不由自主地将头靠了过去,他们之间仅隔着一道呼吸,淡淡的红酒的甜香在唇齿间弥漫,继而两人的唇轻轻吸在一起,如春日的流水触碰着柔软青涩的唇瓣……
雪花继续在黑夜中飞舞,如无数欢快的Jing灵,轻轻灵灵,坠落到人间,围绕着这座温馨的房子上下翩跹,化成晶莹的纯洁的雪……
当别墅里的人还沉浸在节日的美梦中时,晨曦越过山顶照耀着银色的人间,到处是光灿灿的雪的影子。霍希频从沙发里坐起来,晨光穿透窗纱鲜亮得刺眼,“雪停了……”他愉悦地望着窗外童话般无瑕的世界,回头看了看沙发上一只脚耷到地板上睡得正香的海瞳,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看起来才像个孩子,微微厥起的嘴唇,婴儿般娇嫩鲜艳——霍希频想起昨夜的吻,脸有些红了。
这时,门口传来叮咚的门铃声,他抬头看了看自鸣钟,刚刚六点,这个时候会是谁呢?那铃声响过一声之后就怯怯得不再响起,也没有人去应门,他一度以为是幻听。几分钟后,那铃声再度响起,沙发上的海瞳翻了个身,似乎要醒来的样子。他急忙跑下楼,大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整个别墅里只有主人先醒了过来。如果有一个霍家人看到这一情景,一定会大惊失色,在安全准则的第一条就是禁止霍少爷在无人保护的情况下接触未知的人或事。
现在,他按下门锁遥控,打开门,看到一个冻得鼻子通红的少女站在门口,看到他,那张藏在长围巾后的脸露出强自镇定的哆哆嗦嗦的笑意,“你……好。圣诞快乐。”是亚湾高中的校花孙明明同学。她脸上孩子气的悲壮和被寒气冻僵的紧张有种惹人怜爱的模样。在她手里捧着一个艳丽无比的彩色纸盒,“我是……这是……”
海瞳尚未完全清醒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咦,你怎么站在门口。我要先回家了,家里或许有电话来。”她的脸从霍希频身后冒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孙明明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