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有野心有手段还有天资,十五年过去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让我当年那些预想都变成了现实——我和他剿灭了北方的邪教,一度都成了江湖上名声大噪的大侠。”
“我真情实意的为我这个小师弟感到骄傲,师傅亦然,可他最后却执意想要传位于我,认定我心胸宽广是比小师弟更适合掌门。可我知道,我只适合当个大侠,没有羁绊自由自在。”
“但我的小师弟却容不下我了。他把我骗到深山老林里,骗我那里有歹人出现,带我去剿灭,最后却私自调包了我的佩剑,最后在我不意与他对决时刺了我一剑又一章将我拍下山崖。”
“至今我仍是不恨他的,想来想去,剩下的只有心痛。既然不能回到从前,就只能继续向着前路,不能回头,只能前行。”
书生一摸脸颊,竟然已是泪流满面。]
大侠只是喝酒,可不管是什么样的烈酒,都从未让他真正的醉过。
真正伤了心的人,在醉酒中也会痛醒。
大侠只是盯着书生,那双犀利的眼眸甚至要让书生刻印到灵魂深处去。
“你那些书经里的圣人训都没办法解决黎明百姓的苦痛,大道理救不了苍生,可是你见过,你知道怎么做。你要当官,当大官,救济人间,才是书生你应该做的。”
大侠没有旁的什么对书生说的,想来想去只有那句,“我信你。”
书生终于情不自禁的吻他,一边泪流,一边汲取大侠身上的热度,又是一夜的索求无度。
第二天,书生一人进了考场,会试要考上三天三夜,他经历过许多遍,题型都甚是熟悉。他花了一天的时间便答完了帖经、经义、诗赋和杂文,却在策问上停滞了许久。
终是下笔,把古人云抛在脑后,不论古籍书经,只念苍生,直抒胸臆,将自己的见解与当前时事相互串联,字字珠玑却又情真意切,泼墨挥毫之后一摸脑门已是汗如雨下。
最后停笔之时,书生看着卷面,他的字一项端正娟秀,却在策问那一篇豪情万丈,甚至有些了书圣的风骨
大侠是夸过他的字写得极好看。
想到那个人,书生忽然就充满信心。
这股力量甚至支持他到了放榜日,大侠走在他前面,替他拨开人潮,好让他站在最前面看个清晰。
他这时候也无法不紧张到呼吸都有些滞涩,书生从榜上的最后一名起寻找自己的名字,可看了半天,逐渐看到前几十名时候心又冷了,他忍不住紧握大侠的手,寻求站立的力量。
大侠察觉到了他的紧张,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又接着看榜单,书生便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榜上从上到下第五位,赫然就写着他的名字。
书生松开牵着大侠的手,“啪”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大侠立刻握住他的手腕,啼笑皆非的看着他。
书生的声音颤抖着:“榜上第五,写的是谁的名字?”
大侠几乎就要亲亲书生好生安慰他了,却只是用平稳肯定的声音告诉他:“是你,是你,是你中了贡士。”
书生怔愣的看着大侠平静中带着确信的脸,“你看榜,是从前往后看的吗?”
“不然呢?”大侠反问。]
书生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要爆开了,一面是金榜题名的喜悦,一面是他无法开口的感情。
大侠如此的信任他幸好,他亦没有负了大侠。
年轻的书生当时不停的这样想,难以言喻的幸福充盈着他。
接下来他又要马不停蹄的准备殿试,仍是大侠替他打点一切,两个人相较之前暗自无言的样子却好了很多。
只是他没想到,因为他的字,竟然令当朝钦差大臣极为赞许,甚至遣人邀他到府上一叙,只为拉拢他这个人才。
当然书生面对钦差大臣的赏识只能感激涕零,然后宣誓更要将自己的一腔才华与热水报效国家,其实暗暗的是回绝钦差大臣的拉拢。
钦差大臣这个在官场中摸爬打滚几十年的人精哪能听不出书生言下之意,却不恼,笑眯眯捋着胡子,告诉书生中意他的正是他发誓效忠的皇室贵胄,至于究竟是哪位贵人,暂且卖个关子。
书生听完心中大喜,对殿试更是十拿九稳,钦差大臣这时才忠告他,“那位看中的其实是你策论的这篇行书,她嫌你前面作答楷书太过中规中矩,没有半点灵性,这行书却感情丰满有着别致的风骨,令她十分中意。”
书生听罢,谢过钦差大臣便回了在京城租住的院子,径直回了自己的厢房,将自己塞在枕头下拿日撕得粉碎的文章拿了出来拼好,自己细细品读了起来,那破碎的行文正是钦差大臣赞口不绝的字体。
看罢,书生又把文章藏在了枕头下面。
隔日他颇有把握的随着朝廷派来的使者进了宫,一回头,宫门外大侠逆着光,笑意盈然的看着他,脸上笃定的神色让书生心中又是烫到发疼。
大侠那日飞扬的神采,一如他们出发时那般夺目,那般令人心动。
殿试他对答得甚至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