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道:“摄像头?连接手机的摄像头?装在比较隐秘的位置?”
“你可以先帮我买吗?”小女孩为难道:“压岁钱还要几个月,我到时候还给你。”
陈医生哑然失笑,挥挥手道:“不用你破费了,就当老师送你的就好。”
“我觉得……这样不能完全解决问题。”小祈抬起头道:“你觉得,那个哥哥是个变态吗?”
是。
一般恋童癖,都有非常严重的心理问题。
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并不是为了快感来折腾小孩,而是把现实中的不得志、不满足,与某些事造成的压力焦虑,转移到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孩身上。
陈医生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想这事完全不用自己引导谈话节奏,耐心地倾听她的心声:“你想要怎么做呢?”
小女孩忽然失去了笑容。
她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道:“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儿童和严肃两个字似乎永远都扯不到一起。
可是小祈站在这里,毫无笑容的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严肃的如同时间都暂停了。
她眼神坚定,拳头握紧,稚嫩的脸庞上竟有坚毅的感觉。
“CUT!”
江绝颇为欣慰的松了口气:“状态很好啊,演的不错。”
张流远远地冲着导演WINK了一下,又眼睛亮亮的看向戚麟:“我演的还可以吗?”
“你超棒!”戚麟笑道:“是个小戏骨啦!”
“戚麟哥哥——你可以抱我一下吗!”张流紧张兮兮道:“这样我回去,就可以跟班里同学炫耀啦!”
她还是真敢说。
戚麟回头瞥了眼不远处微笑点头的孩子家长,蹲下来抱了抱她:“你该为自己骄傲,你比我还棒哦。”
江绝站在远处,忽然有种戚麟粑粑多了个闺女的既视感。
……错觉,肯定是错觉。
第章
情节越接近法庭对峙这一段的时候,气氛越有些紧张。
演员们都在状态里, 哪怕机械的一条拍完再保一条, 大伙儿也默契的没有出戏, 各自在自己的状态里。
小女孩偷看了堂哥的密码,还悄悄顺走了他的手机,终于牵扯出一个更大的案子。
居然有一整个组织严密的扣扣群,不仅详细地介绍了如何循序渐进的偷拍、性侵未成年人,还有各种犯罪事实的照片摆在群相册里。
最令人不寒而栗的事实是,群主, 就是这个看起来斯文又礼貌的堂哥。
他在人前是一副光明磊落、知书达理的样子, 可在人后却用最下流和猥琐的字眼,来教更多无知又变态的男性做更龌龊的事情。
证据确凿且事实严重, 小女孩转眼就报了警, 并且要求公开在法庭上出席指证。
江绝在拍电影的时候,很谨慎的没有用任何技巧,讲故事就单单纯纯的讲故事,不用故弄玄虚的叙事,不用Yin暗沉闷的色调,把一整个完整的故事给讲出来,让观众的注意力停留在剧情和情感本身。
但小祈这个角色的塑造,却被刻意的调高过。
受害者有罪论已经流行很久了。
好像被强jian过的, 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应该为这段记忆感到羞耻,仿佛他们才是犯罪者, 是被指责为‘不要脸’、‘道德败坏’的那种人。
而相反的,侵犯他们的人,却很少有人指责,甚至有人会撮合他们跟受害者结婚。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在经济条件不发达的过去,女性的身体成为性资源,女性的存在也被刻板固化。
因此,女性被冒犯,被伤害,是本身价值的损害,会破坏在婚姻这场买卖里的估值,进而是应该被指责的。
可是小祈的身上所散发的,始终是接受过完整教育,以及沐浴在现代化光芒下的磊落和坦然。
她始终不觉得,自己脏了,自己应该感觉到羞耻。
恰恰相反,这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有痛苦和彷徨的一面,可从来没有贬低过她自己。
哪怕没有被父母理解,哪怕连班主任都信不过,她还是没有为了那一点点的安全感,对残酷的现实低头。
张流在扮演小祈的时候,显然把分寸拿捏的颇好。
江绝会花很长的时间和她说戏,给她解释这个人物的想法。
为什么这个小女孩会不断地寻找庇护,为什么她不愿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张流和家长一起听江绝讲戏,愣是上了好几堂安全教育课。
助理汲汲在旁边一脸欣慰。
老板之前演越羽的时候,简直是妖媚到极点的偶像男子。
现在转型成这么一板一眼的导演,讲戏搞得跟教授讲座一样,果然老板就是老板啊——流弊!
在剃寸头之前,还拍了这样的一幕。
小女孩忍辱负重的收集了所有的证据,再一次被迫和那黎轶被关在了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