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不过依然面目英俊,不失威仪。甚至还问了句,跟着杨将军可还吃得消?沈瑜急忙说,应付得来,保家卫国身为男儿该当如此。
战场比不得城里,条件艰辛,所以除了玄淩自己住一顶帅帐,其他人都是共住的,沈瑜跟宣礼住一顶,已经算是好的了,不用跟士兵们同住。
沈瑜用了几天才适应不可以每天都洗澡这个事实,这天实在憋不住了,难得有空,就问宣礼,附近有没有可以洗澡的地方,宣礼面色一滞。
“怎么?没有啊?!少爷我都快臭了...”
“有是有,有条河,只是擅自离开军营,有违...”
“哎哎哎!宣兄,你又来了!整天有违这个有违那个,累不累啊?”
“...军规还是要谨记在心的。”
“我就问你一句,今晚你去是不去?不去的话我自己...”
“我去!”看着这随心随性的大少爷,宣礼越发喜欢,只是永远只能压抑在心底,不可言不可语。
沈瑜笑的眉眼飞扬,就知道这谦谦君子整日里规规矩矩,可内心也是想撒野的。
这晚,玄淩歇下了,宣礼又多派了重兵把守,才离开了帅帐。
沈瑜等得不耐烦了,才看见宣礼,“我说宣兄,您是爬着过来的?”两人朝夕相处,早就称兄道弟的了。
宣礼笑的温润,“让你久等了,走罢。”
于是在这夜黑风高的晚上,不知名的河里,多了两个人影。
这河水是雪山上融化了流淌过来的,河水冰凉刺骨,才下去,就被冻得一哆嗦。
宣礼会武,自然能御一些寒,瞥见沈瑜那一哆嗦,急忙问,“这水很凉,你要不能忍受就...”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一说话,沈瑜就转回身来了,两人都是未着一缕。
本来,两个男人根本没什么,可偏偏是宣礼跟沈瑜。方才看见河水,只顾着开心,根本没空去想多余的,现下被河水一冰,心里那些想法才浮了出来。
两人就有点儿尴尬。
宣礼呢,本就喜欢这个人,心里有鬼,肯定慌了。而沈瑜,则是想起来山洞被劫的事,随后想到了顾北望。
所以两人又同时背过了身子,也顾不上河水冰凉,哗啦啦直接沉了下去。
冰冷刺骨,耳朵,脚趾,都冻得发疼。
更疼的却是心脏,一直故意不去想,可思念还是这样见缝插针的冒了出来,扎的人喘不过气。
黑漆漆的水底,既没有声音,也没有光亮,胸口被河水挤压的越来越承受不住,沈瑜仿佛又跑到了离家前那晚的梦里,满是绝望。
宣礼没有看见人浮上来,一下子慌了神,“沈瑜!”猛地扎到了水底,好一会才看见人在哪里,迅速游了过去,也不管刚才什么样的气氛,直接捞起人抱在怀里,往岸边游去。
沈瑜大口大口吸取着空气,胸口的疼痛才慢慢散去。
推开宣礼,抓起衣服默默地往身上套,宣礼就看见了他背上的那些疤痕,触目惊心,脱口而出:“你背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沈瑜穿衣服的速度快了些,闷闷说了句,“骑马不小心摔的。”
这明明就是鞭痕,宣礼知道他不愿意说,也就没再问。只是,这样一个大少爷,谁敢这么胆大包天...除非,是父母,才有这个权利跟资格,可一直听说,沈云很疼爱儿子,尤其是大儿子,莫非沈瑜犯了什么事,才...
“宣兄,你打算再下去洗一次?”沈瑜穿戴好,要笑不笑地看着宣礼,这人发什么愣呢。
宣礼面上一红,赶紧转回身穿衣服。
两人这一幕,怎么看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君子之交淡如水。
第80章 山河
八十章 山河
沈云马车刚刚回到沈府,管家掀开帘子扶着人下车,说,“老爷,有客人到访。”
沈云随口问了句,“这么晚了,谁还会来访?”管家面色有点奇怪,还是说了,“是那顾公子。”
沈云刚刚跨进门槛,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声音提高了一个度,“你说谁?!”
“...顾北望顾公子。”老管家神情恭敬。
沈云Yin沉了脸,重重哼了一声,“还敢来?!我倒要看看他如何与我交代!”
顾北望此时在沈瑜屋里等着人,环顾了一圈,他发现房间基本没什么变化,但是还是和之前不一样了。
只是少了点什么。
自从沈瑜走后,房间就一直空着,但是下人经常过来打扫,因此还是干净整洁。
看到那宽大厚实的床,突然想起来最后见到沈瑜的那一晚,他将那人伤的很重,不管那白白净净纤尘不染的大少爷如何哭求,他都充耳不闻,压在身下狠狠肆虐,现在回想起来,那哭声似乎还回荡在耳边,从一开始的好言相劝到后来的歇斯底里,直至最后声音嘶哑喊不出来昏过去。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