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从来不信,后来到外面来,才知道当真厉害。”
“青枢老人竟还活着吗?”李行空不由得一惊,这江湖中用箫的好手确实不多,只有青枢老人可称独步,但他隐退时年岁已经不小,至今更是已经过了将近一个甲子,如若真的活到现在,岂非成仙了么?
“死了。”苏凤箫一摆手,“其实他捡到我的时候已经行将就木,整天只是打坐,后来将一身功力传授给我,留下这只玉箫就去了。”
李行空又看了看手中的长箫,心中忽然一动,抬起眼来,却和苏凤箫的目光撞个正着。
武阳城虽然热闹,却就在都城脚下,官家的眼线众多,江湖客并不青睐此处,再加上苏凤箫虽然抛头露面,但与他打过交道的人大多身死或是神智不明,其余人都多是靠他的张扬作风和玉箫来辨认,知他真实面目的人并不多,所以苏凤箫伤好之后,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在城中游荡了。
他试过跟着李行空,想帮他打理生意,但是一见到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条目就脑仁发疼,再加上其实他从小跟着青枢老人在山里长大,识字都是勉强才学会,更别说是算账了。
春去秋来,这种朝九晚五一般的日子竟然过得异常的快,来没来得及晃神,就已经到了深秋时节,苏凤箫又跑出了武阳城,过了一个多月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李行空心想着这回又不知道是把什么玩意儿当作宝贝了,心里正无奈着,就见得苏凤箫从包裹里掏出一只用红泥密封住的青花小盅,神秘兮兮地剥开了封土,直招手叫李行空上前来。
李行空只好凑上前去,正想说话,就见盅盖一掀,一股浓郁的鲜香扑面而来,窜进鼻腔中,叫人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再仔细一看,小盅里满满当当金橙色的膏酱。
“哈哈,我特地去了一趟姑苏,这是秃黄油,乃是把最肥美的闸蟹拆了之后只取蟹膏蟹黄,加了细细的肥肉臊子,佐以葱姜用猪油爆炒,黄酒焖透高汤调味,鲜美绝伦!”苏凤箫用食指挑起一小块,送到李行空嘴边,“尝尝,一百只极品闸蟹才熬出这么一小盅!”
李行空看着他的手指有点愣,似乎从没有这样无礼地吃过东西,苏凤箫的手又凑近了些,他终于笑出声来一口含住——果然鲜美绝伦。
苏凤箫见他神情讶然眼神带光,也不由得得意起来。
入夜后两人就用这秃黄油下酒,中秋已过,月亮还是显得分外的圆,透过窗户幽幽地洒了一地,李行空罕见的有些醉意醺然,仰头便是喝尽了一杯,苏凤箫抬手想去拦,可不知怎么的,被男人握住了腕子,纠缠之间就莫名地滚进了床褥之中。
苏凤箫有些纳闷,心说刚才还在喝酒谈天,怎么这会儿我便到了床上来?只是李行空已经是褪去了衣衫,揽着他铺天盖地地吻下来,心里登时就把这些疑问丢到了九霄云外,热汗沁了一身。
他们俩如此已经快要一年,对于未来之事也都默契地绝口不提,但是有些话不说,不代表心里不会翻来覆去地想,李行空会想,苏凤箫自然也会想。
他们像是都要把心里这一股憋闷了太久的气都释放出来一般,欢爱之中掺进了太多激烈且粗暴的意味,苏凤箫略显粗鲁地吻咬着李行空厚实的嘴唇,然后顺着啃咬男人的脖颈、直到宽厚的胸膛,留下斑斑印记。
这一番欢爱显得过于仓促,连扩张与润滑都是草草了事,李行空被插入的时候两条健硕的大腿崩得极紧,还带了些细细的颤抖,脸上更是凝满了汗珠,很是疼痛的样子。
苏凤箫想退出来重头来过,李行空却一把揽住他的脖颈,一边颤抖着一边把他的上身往下拉,声音中情欲与疼痛混杂在一起:“插进来,用力。”
于是苏凤箫陡然也像是被突然打开了什么机关似的,整个人神色一变,仿佛被什么狠戾的鬼神附着在身,他两只眼睛瞪得圆突,咬着牙挺身插了进去,李行空也破天荒地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
李行空浑身都已经湿透了,汗水顺着重峦一般的肌肉浅壑滚落,他死死地掐住苏凤箫的胳膊,怎么也不肯放开。他的世界里只有安静,他听不到苏凤箫红着眼睛哑着嗓子一遍遍叫他的名字,他也听不见苏凤箫像是咒骂又像是示爱的话语,他只好奋力地抽噎着,勉强垂下高昂的头颅,死死地盯着苏凤箫一开一阖的唇。
苏凤箫只觉得自己要神魂俱灭一般,心里忽然泛起了无边的委屈,那些江湖中的琐事他这会儿已然不屑分神去想,这会儿他只是想,为何上天如此不公,叫我碰见了心爱之人,他却听不见我叫他姓名、听不见我的爱语,我最擅长的乐声也不能对他一诉。
于是他更加发了狠一般顶弄起来,坚硬的阳物全身而出,然后水淋淋地一直插进男人身体的最深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告自己满腔满腹炽热而偏执的爱意,他探出一只手来垫在李行空的脑后紧紧握住,将他的脸压下来面对自己,好让他看见自己。
李行空的胸脯急促地耸动着,他迷乱地攥紧苏凤箫的肩头,恨不能将他望穿。
后穴的疼痛没有消退,并且在肿胀中被摩擦出了更加细密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