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穆琼带了好大一个包裹。
大伯给我们来信了,让我们去广州,然后坐船绕去日本。大伯的把手续和人脉都安排好了,小伯一家上个月走的,已经在海上了,我
这是你们的祖宅,不要了?穆琼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爸以前两个做生意的兄弟,一个祖宅充公了不说,和我们家一样三代都是地主,天天被拉到街上去虐待,他大儿子和儿媳妇都受不了自杀了。老爷子也熬不下去杜笙紧紧地拉着穆琼的手臂好像受迫害的是他自己。
别害怕,别害怕穆琼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你们走了,什么时候回来?嗯?
杜笙一听,低下了头:我不知道这个运动不结束,就不可能回来。大伯在日本站稳了脚,可能就不
那里好不好?
大伯信里说,比这人好,至少不用胆战心惊地活着
穆琼听了,喘着气,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好,走就走吧,你们一家安全就好,你妹妹才那么一点大,受不了这些。
穆琼一个字一个字地艰难地说着。
他恨死了这些,他不想杜笙离开。就是不想!
不如我不走了。杜笙咬了咬牙。
走!他们敢伤害你,我会和他们拼命的。穆琼红着眼睛。下个礼拜,花就开了。你家院子的那两株,也开了。
以后,你帮我照顾他们。杜笙拉过穆琼的手,想了想,说:走,跟我来。
【编剧,此处是杜笙拉穆琼去山上野战。第一次神马的,写场H戏。全剧唯一一处H,要艳又要绝望地唯美。编剧,你可以的!】
杜家离开得悄无声息。
是半夜。那晚,杜鹃和琼花都还没开,顶着花骨朵,就是没有破开而出。
穆琼去杜家帮了好几宿的忙,杜笙走的时候,两人都没说什么话。
穆琼往杜笙的手里塞了个什么。
杜笙看到了,拉着去了角落里,狠狠地亲了口,又抱了抱。
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娶个媳妇儿,别一个人。
不要,我这辈子就认了你了。别怕,以后我来找你。
别说了杜笙哽咽了。
走的时候,穆琼把自己的手掐得生疼,才忍住自己不去抢人。
他终究是个废物。
只要自己喜欢的人留在身边,让他每天每天都能看到,就好。
哪怕,再让他看一眼他喜欢的花
可是他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到
天亮的时候穆琼颓废地坐在了杜家院子里的那两排琼花下。
花儿开了,五片花瓣,八簇花朵,像是在嘲笑他。
虚掩的大门被缓缓地打开了。
穆琼猛地抬头。
是外婆
外婆穆琼说起话来才觉得自己是在哭。
然后眼泪就忍不住地往下淌。
外婆的腿脚已经很不利索了,拄着拐杖一点点地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小子
穆琼不知道外婆怎么知道他在这儿的,他只是抱着世界上剩下的唯一亲近的人,哭得像个孩子。
小时候别人拿石头砸他,外婆从来没有因为他还手打上了别的小朋友而骂过他。
就像现在,外婆一定是知道他为了什么伤心哭泣,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在外婆面前隐藏过对杜笙的喜欢,外婆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像现在这样,抱着自己,喃喃地说着:没事,没事傻小子
好像,会真的没有事。
穆琼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他每天什么都不干,天亮了就去山上看花,盯着花看到眼睛都酸。
等天黑了,再魂不守舍地回家。
今年的花开得特别盛,他至今背不住其他的诗词,唯独记得杜笙说的那句:东风万木竞纷华,天下无双独此花。
他念出来就是没有杜笙念的好听。
干巴巴地,那么美的花都失了姿色。
傍晚的时候,穆琼饿得慌,踉踉跄跄地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走到山崖边,看了看下面
南边的山崖有些陡峭,是跳下去就
这种想法来得快,去得没有那么快。
身后有淅淅沥沥的脚步声,好一会儿穆琼才听到,刚要转身,身后被人紧紧地抱住。
呼呼来人气喘吁吁,是跑得急了,贴着他的心跳跳得非常的迅速。
杜笙?穆琼愣了好久,不敢相信地张了张嘴。
琼花琼花,好漂亮。身后的人是兴奋的,喘得说不出话来,但是手抱得紧紧的,坏坏地笑着,脸颊贴在了穆琼的背上。
穆琼猛地转身,因为饿了,眼前有点花。
但是他看到夕阳下红着脸,微张着嘴看着他的杜笙不知道该做什么,搂过人,就狠狠地咬住他那张嘴
唔没有什么比日思夜想不想失去的东西失而复得更让人觉得幸福,心里的满足好像要溢出来一样。
杜笙被穆琼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