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得不太自在的江誉为了掩饰,纸扇一开,道:“家母此时不在苏州。”
已经被江誉骗过一次的腾其若裕一听到这话,认定了江誉还在骗他,肚子里的火怎么也压不住,斥道:“江誉,你个骗子,不要太过分!别以为这次我还会信你!”
六次!整整六次!
腾其若裕已经骂了他六次骗子了!
江誉气得双手发抖,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压住自己的脾气,没有破口大骂。
作为一个商人,想他自来以信誉为了称颂,自定准则也是诚信不可弃。此时居然这么被质疑诚信,若是以往,江誉定会将人请出江府,再不合作。可是这次,的确是他理亏在前,江誉忍了。
可是,六次,是六次!
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再也压不住火气,江誉冷下脸,道:“你若不信,随便找个江府的下人去问,都只能得到这个结果。若还是不信,大可住下自己去找,江府上下随你走动。天色已晚,本少爷要就寝,恕不奉陪。”说着便要甩袖而去。
腾其若裕此时已经认定是江誉不让他见江夫人,不论江誉说什么,他都觉得是借口,心中怒不可遏。一想到族中还有人等他带着好消息归去,他更是急躁,望着背对自己的江誉,一只手伸向腰侧的小娄子。
这是你逼我的,江少爷。
他缓缓靠近江誉的后背,在贴近他身后时翻手掷出一细小物,动作之快非rou眼可见。
“啊!”
腾其若裕捂着被咬伤的手,错愣地看着转过身来的江誉:“你居然有金蛇傍身。”
不同于腾其若裕的震惊,江誉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缓缓转身,脖子上盘着一条仅有十寸出头长的小蛇。小蛇通体艳红,蛇头处有两片金色斑纹,像是带着一顶金冠。它朝着腾其若裕吐着蛇信子,很是不善,方才腾其若裕投掷的蛊虫就已经成了这小蛇的盘中餐。
江誉安抚着小蛇,道:“很意外?既然我娘来自苗疆,我会有金蛇蛊傍身又能有多奇怪。我若是你,就不会在这里随意使用蛊毒。金蛇蛊的毒不是这么好受的。”
吃了亏的腾其若裕哪里肯就这么放人离开,跑上前一脚横在江誉面前。江誉一时不察,没收住脚,被拌个正着。
“啊!”
又是一声惨叫,只不过这一次,叫的是江誉。
迎面摔倒在地的江誉结结实实摔了一跤,,以头抢地,摔了个狗啃泥。抬起头时只觉鼻腔一股热流涌出,两道血红就这么流了下来。
“哎哟,少爷,您没事吧?”站在一旁的江管家赶紧上前搀扶,心疼到不行。
腾其若裕不过是想小小报复一下,见江誉当真流鼻血了,心中又有些愧疚,嘴上却是不饶人:“谁让你骗我的,我最讨厌骗子。”
“你!别指望我给你金蛇蛊的解药。”江誉哪里这么丢人过,捂着鼻子气急败坏。
“你别以为只有你有解药,我也有。”腾其若裕本来还有一点愧疚之心,听江誉这么一说,心里的小火苗又蹭一下冒得老高,嘴硬地不肯低头。
“少爷,老奴先扶您回去休息吧。”眼看两人对视的眼睛里火花四溅,江管家赶紧出声缓和气氛。
“哼!”
“哼!”腾其若裕也毫不相让。
江誉气得头一甩,在江管家的搀扶下爬起身,捂着鼻子走出会客厅,背影甚是狼狈。在离开会客厅一段距离之后,江誉摆摆手,撑着墙壁,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小瓶,交给江管家。
“江叔,那小子交给你了,记得替他处理一下伤口。”
江管家从小看着江誉长大,早就知道自家少爷是个怎样的人,笑呵呵接了解药。赶紧叫跟着的丫鬟搀着江誉,自己则是小跑着回会客厅。
会客厅里,腾其若裕放开紧捂着伤口的手,被咬的伤口附近已经乌青一片。他疼得满头虚汗,好容易挪到座椅边,跌坐下来,双手抖个不停。自带的解药根本只能缓和痛楚,却无法完全解毒。
这一次真是疏忽大意了,以为进了中原,他便是唯一会用蛊的人,放松了警惕。竟是没有察觉自从接近江誉起,他小篓子中的蛊虫就开始躁动不安。
屋外瓢泼大雨还在不停地下,腾其若裕只觉得身上忽冷忽热,不禁暗叹这金蛇蛊果然是蛊中至毒,发作得如此迅速。
眼前已经开始模糊,朦胧间,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柔声说,让他张开嘴。
腾其若裕已经有些迷糊,乖乖地张开了嘴。一粒药丸被塞进他的嘴里,片刻便融化了。这解药起效倒是快,一阵清凉之感从腹中升起,随着血ye传递全身,抚平了身体各处啃噬之苦。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暖意,驱散着四肢的寒气。
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些,腾其若裕见到了眼前慈爱的江管家。
“腾其少爷,感觉好些了吗?”
腾其若裕点点头,感激道:“好多了,多谢江管家。”
“呵呵,腾其少爷客气了。江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