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迈出的脚步,绕回摊位前的板凳。
“两位公子想算什么。”道士捋着山羊胡,问道。
江誉脑子一转,道:“道长既然会算,不如算算看我俩之后有何打算。”
道士半眯着眼,手指笔画一番,道:“两位公子打算这几日前往苗疆南蛮之地,解决当地氏族困境。”
“正是!”何若裕惊奇道,他从未想过有人掐指就能算出别人的未言之事,他赶紧凑上前,询问道,“请问道长,我们能解决这个困境吗?”
道士捋着胡须,对何若裕缓缓道:“若公子你想仅凭一人之力解决,恐怕不行。不过,若能得了你身旁这位公子相助,事情尚有一线生机。”
“那再问道长,”
何若裕连连点头,显然全然信了这道士的话,还想开口再问,却被江誉阻止。
江誉本只是抱胸静听道士在那里夸夸其谈,没打算发表意见。只是见何若裕信以为真,眼看着就要把苗疆那些事都抖露出来,江誉赶紧制止。
随即,他转头,眯着眼看向道长,道:“道长好眼力,短短时间内竟看到这么多事。”
这话让何若裕满头雾水,全然不知江誉此话从何说起。
“道长看出他手上佩戴的银镯出自苗疆。认定这人来自苗疆。苗疆人一般不会离家过久,所以道长‘算’出我俩短期内会去往苗疆。”江誉解释道,“至于‘困境’和事件预测更是简单。正如之前所说,苗疆人一般不会踏足中原,也有极强的集体意识,极少单独出行。既然一名苗疆人出现在这苏州城,定不会是观光,而是求救。那么,苗疆定然遇到困境,自己解决不了,需要他人帮忙。道长的‘神机妙算’就是这么来的。道长,我说的对吗?”
道士还是捋着胡须,也不辩解,眼神镇定地平视着江誉,脸上丝毫没有被当众戳破谎言的窘迫。
经江誉这么一解释,何若裕恍然大悟,心底还是不愿相信眼前这位道士全无才能,又觉得江誉说得在理。只是这下一个问题却不知当不当问了。
眼看江誉拉着何若裕就要离开,道士终是捋着胡子再次开口:“江公子,此次苗疆之行,切记多观察少言语。一次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您妻子和孩子的命都攥在您的手里,请慎重抉择。”
真是越说越离谱!
江誉皱起眉,不知这个装模作样的道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先不说这道士怎么知道他的姓氏,若说前半句还算是善意的忠告,这后半句就是完全的不知所云。
他江誉根本不曾娶妻生子,又怎会把二人的性命捏在手心里。再说了,江誉瞥了眼身旁的何若裕,心想,就算是娶,也不会娶名女子,又怎会有孩子。这道士显然是在胡扯。
“走了。”江誉不欲在这种满嘴胡言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拉着何若裕就此离开。
这次,何若裕倒是配合,跟在江誉的后面默不作声,不知是否还在回想道士所说的话。
江誉见状,道:“那道士胡言乱语,你不要当真。”
何若裕轻轻‘嗯’了一声,便没了回应。江誉见他面带愁容,也不知他的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
好容易只有他们两人,为了能让何若裕心情转好,江誉领着何若裕走进每一家路过的店铺。他还记着,何若裕曾想着能在回去的时候给他的那个妹妹带些礼物回去,今日正好有空,江誉便让他挑个够。
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何若裕眼花缭乱,很快将心头事暂时抛在了脑后,对手里把玩的小玩意爱不释手。江誉见他喜欢,大手一挥,直接宣誓了所有权。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逛,等回到江府时,天已经黑了。
方一进门,江管家就来报:“少爷,栖霞山庄邱二少爷来访。”
江誉眉毛一挑,心道,没想到真的是跑到江南来了。
江管家口中的邱二少爷正是邱弘的口中离家不归的弟弟,邱九思。
江誉本以为邱弘是沿途盲目寻找,没想到这人还真是到江南来玩了,更没想到会跑到他江府来。
眼看夜色尚早,江誉问道:“他人现在在哪里。”
厢房庭院里一花一草都是经过Jing心设计,每日都有下人在养护。江誉绕过飘着花香的长廊,远远的就瞧见一间点着烛光的厢房。他走上前,轻叩房门,道:“九思,我是衡之,方便见一面吗。”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从窗前闪过,跳到门前为他开门。
“衡之啊,好久不见!”
邱九思一张Jing力过剩的脸猛地出现在门后,一开门就想给江誉一个兄弟间的拥抱,被江誉不着痕迹地避开。
他对这种自来熟的朋友已经不见怪了,单刀直入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避开的邱九思无所谓地放下双手,嬉笑道:“我也就是正好路过,想着我俩多年不见,特地过来瞧上一眼。”
“可我听江叔说,你是带着一个伤患来找叶筠的。”江誉抱胸,静待邱九思怎么替自己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