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带他回族里打理一下。若裕倒是不反对,江誉却是奇怪地瞅着妍姨没表态。
本想妍姨带野人回村,江誉和若裕两人继续上山。但那野人好似终于理解几人进山的意图,拽着妍姨的衣角,拉着她往一偏僻处走。
几人莫名地跟了许久,来到一个小土坡前停下脚步。
野人很兴奋,蹲下身往土坑里刨。
若裕不知道他在刨什么,也跟着帮忙。土坡边上相似的还有好几个土坡,江誉四周看了一圈,恰巧发现一个半埋在地里的不起眼的拉环。
“若裕,快过来。”
江誉蹲下身去刨拉环。没多久,一扇四四方方的铁门被刨了出来。拉开铁门,一股浓重的腐臭气从地下通道里涌上来。江誉没忍住使劲咳了起来。不远处的野人还在不停地往下刨,一个小土坡都快被他刨成小土坑了,妍姨上前去拉,他也没停手的打算。
这下,江誉倒是看出来了。
这野人八成是云氏族人,受什么变故失了神智,虽有记忆,但已经不太Jing准了。像是这次就记错了一个土坡,想来他一直想挖的,应该是这个掩在土坡边的铁门。
“可以下去了。”若裕招呼江誉和妍姨。
几人带着野人,一个接一个的下到通道之中。
*
腾其族里,离村不过数日的思奈风尘仆仆地归来。她一进村就见一片凄凉模样,几乎所有人都戴着白孝,冥钱银纸满天飞。起初,她以为是为族母和允儿举办葬礼。
在苗疆,葬礼从来是整个集体的事情,一个人的离世对于整个族来说都是大事。族村又是由血缘关联起来的,所以大半族人为一人披麻戴孝也是有可能的。是以思奈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异常。但当她发现许多家族人都在准备祭品时,就察觉不对劲了。
她私下里找了个姑娘询问,这才知道族里出了大乱子。一场地震招来一种莫名蛊虫,几乎是瞬间将十余人的命夺去。
“那蛊虫凶恶地很,一沾染上,一盏茶时间都挺不过,几乎是顷刻间肠穿肚烂,极其恐怖。”那姑娘此时想起,还心有余悸,“也不知是谁炼制这么恶毒的蛊虫。现在,慧娘正领着人挨家挨户地检查各家受灾情况,好像刚刚到你家小楼。”
思奈一听,担心慧娘会发现她藏在内屋里的蛊虫,匆忙往回赶。可还是晚了一步,她只见到慧娘领着几人走出她家小楼,那些人手里捧着一个小缸。她的心猛地一紧,差点跳出嗓子眼,仓皇躲起来,连个脑袋也不敢露。
那个小缸正是她用来测验来生蛊的,如今被慧娘发现,岂不等于被人发现她与此次族人死亡事件的联系了。这次,她是决计遮掩不过去了。
想到自己在族中将无立足之地,思奈急得脸色发白,全然没了章法。她完全想不到,若是族人不接纳她,那她还能去哪里。也许真的是急昏了头,没招的思奈居然唯一能想到的是向云黎寻求帮助。
见到狼狈的思奈,云黎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思奈紧抓着云黎的衣袖,眼中带着希冀的光:“姐姐,你让我去中原杀的人,我已经杀掉了。我也已经保住云弘的命了,你说过要帮我成为族母的。我现在遇到点麻烦,你帮帮我。”
云黎厌烦地甩掉思奈的手,暗含怒意地笑道:“是啊,你的确保住了云弘的命。但你也害他昏迷不醒!”
“那全赖他自己!为救他的命,我只能引出他体内蛊虫。他就此昏迷,只能说身子骨早已被蛊虫掏空,我能有什么办法。”思奈说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注意到云黎越来越冷的眼神。
“是啊,只能怪他自己。”云黎低声重复道,“那你在此终结,也怨不得任何人了。”
思奈慌了,忙说:“云黎,你可别忘了,还有半本云氏族谱在腾其族中,只有我能帮你找出来!”
“哼,不用你找。等我灭了整个腾其族,我有大把时间把整个村子翻过来找,还怕找不到吗?”
“不——!”
凄厉的叫声惊飞了一林子的鸟儿。
*
“这是思奈房里找到的?”若琳瞅着小缸里的小白鼠与那些地震后死去的族人相似的凄惨死相,不可置信地问道。
慧娘镇定自若,将找到这小缸的始末交代的清清楚楚,周围跟着去的人都点头附和,由不得若琳不信。
一旁的淼淼来到若琳身边提点道:“既然如此,你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把思奈召回来问个清楚。杀害族人的罪名是很重的。”
若琳点点头,可当她这么说时,人群中一个姑娘站出来,说早些时候就在村子里见过思奈,还告诉了她,慧娘在检查各家各户的事情。这让若琳、淼淼以及慧娘都吃了一惊,显然没想到思奈居然会从眼皮底下溜走。
“她现在在哪里?”若琳紧盯着那姑娘问道。
只可惜,那姑娘年纪尚幼,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完全不记得思奈走向何方。
若琳气得猛拍桌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任谁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