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吧。”
若裕回答:“是为了寻找私自出逃的族人,因为腾其族人从不会在不审判的情况下给族人定罪。”
“对。可是你却不知思奈所追的这个人,就是你的生母。”江母换了个姿势,眼神注视着若裕。
不同于若琳的震惊,江誉和若裕都显得比较镇定。看样子,两人都猜到了。
若裕顿了片刻,答道:“我自记事起就已经被族母收养,曾听族人提起,我是不被原先家族接纳才会如此。腾其族这几十年来,也就这一个犯了大忌出逃的族人。想来我与她总有些关系。”
其余三人有些沉默,忽然不远处传来叮哐声,几人转身去看,原来是妍姨在分汤时没注意,滚烫的汤汁洒在手上,烫着了。
“那她犯了什么错?”若琳问。
“错?也许算是错吧。” 江母继续说,“她爱上了一个人,一个云氏男子,还怀上了孩子。对于腾其族来说,怀上谁的孩子都可以被接受,只要对方是腾其族人。她,坏了规矩。”
不远处,被烫了手的妍姨怔愣地站在那里,野人焦急地围着她转,但不知道怎么帮她。还是几个稍稍年长的姑娘知道被烫到需要冷敷,手忙脚乱地替她包扎。
“她当然知道自己违反族规,会被踢出腾其族,想寻求男人的庇护。男人将她和孩子带回云族,并取出半本族谱给她,答应她将会为她和孩子迁族。她以为,她从此能带着孩子与男人一同幸福地活下去。”
江母顿了一下,见若裕低着头没有说话,又开口道:“可惜,天不遂人愿,没过多久,云族被灭,那个男人在刀口下拼死救出她和孩子,自己却未能逃脱。当时,她已身负重伤,无处可去,秘密回到腾其族,遇上了阿妹,也就是现在的族母。她自知是个罪人,只能求着阿妹收养她的孩子。阿妹怜爱她的遭遇,托人将她送到江南来见我。”
江母从江誉手中接过族谱:“这本族谱,就是那位出逃的姑娘交给我保管的。我回家见到草庐里的书架上的书籍散了一地,我就猜到这族谱被你发现了。”
江誉正想说话,隐约从外面传来人声。
“你们的族人在我手里,交出云氏族谱。否则,她的命我就收了。”
声音是通过内力从山下送上来的。
江誉几人还想找地方观察外面情况,几个孩子已经找到了一处能往外瞅的长条形细缝。透过细缝往外看,正好能将山下的动向看得清楚。此时,江誉才反应过来。
这个空间四面皆是墙,却很通风,透向外界的窗户只是一条缝隙。而且,空间里的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就算长期在这里生活,也不成问题。很显然,这间是云族的瞭望台。
透过观察口,江誉看到窗外天色已经大亮,而云黎站在山口处向山上眺望,她身后两黑衣男子压着一个狼狈的女人,那人正是慧娘。
观察口很长,若琳也同时看见了慧娘的身影,气得直骂云黎。可惜,任凭她再怎么谩骂,云黎也是听不到的。
江誉望着远处慧娘摇摇欲坠的身子,心中没了想法。
*
山下,云黎喊了两声,没见山里有动静,转身嘲讽慧娘道:“看来你人缘太差,都没人愿意出来。”
慧娘吃力地扯了扯嘴角,回敬道:“我看是你声音太小,他们都没听见。”
被人讽刺内力不济,云黎顿时拉长了脸,面露不渝,甩手就赏了慧娘一个耳光。这耳光是带了内力的,慧娘就算制蛊再厉害,也只是个不懂武艺的女子,立时被打得口吐鲜血。
云黎冷着脸再次向山里喊话:“午时我还会再来一趟,希望到时候见到云族族谱。”
说完,盯着慧娘道:“这次,你别想再搞花样。”
慧娘笑了笑,没能说出话来。
原来在昨夜,为了能让孩子们安全撤进地道,慧娘一路折返,在距离追缉的火光不远处开始向其投掷蛊毒,不少黑衣人因此倒地不起。她又故意在灌木丛中穿梭,让衣物与灌木摩擦发出巨大声响,引得所有人都追她远去。然而,又有不少黑衣人死在她沿途淋撒的蛊毒之下。
可惜,蛊毒终有用完的一瞬,只用两条腿跑的慧娘哪可能逃得过会轻功的黑衣人。她也不出意外地被捉到云黎面前。
“你好大本事,杀了我数十名手下,居然还带着他们在山门口兜圈子。你倒是很熟悉这一带啊。”昏黄的灯光下,云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又不是云族人,怎会熟悉这一带,自然是跌跌撞撞寻不着路的。”
这话摆明了在讽刺云黎这个云族人都不知道怎么进山。
当初云族遭受灭族之灾,云黎被迫离开故乡。那时,她才是垂髫年纪,根本记不得如何进出。若非如此,她又怎会徘徊在此而寻路不得。对于回不得家这一点,云黎讳莫如深,如今被慧娘提起,自然怒火中烧。
她一把上前捏住慧娘的脸,恶狠狠道:“我劝你最好把云氏族谱交出来,否则我放一把火,你们谁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