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禹“啧”了一声,这小和尚气性可真大,还听不得实话。
这才听了俩句话,就气得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的姿势都错了,直接变成了双手合十上柱高香的手势。
簪花男一听离小君要走,急了。“我们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在三松书院里,我常年占据榜末。”
贺禹乐了,没见过有人上赶着自揭自短的。
簪花男:“别笑!我榜末,你常年占据倒数第二,难不成你都忘了吗?”
这一回,轮到离小君稀奇地围观学渣:知府大人是个学渣,那可真是难为杭州城的百姓自立自强了。
贺禹被气了个倒仰,他实在是架不住离小君的打量,转身就爬上了第一辆马车。
离小君这会儿看着贺禹爬马车的背影都透着学渣的笨拙,啧,明明扶一把车框然后一脚就能蹬上去的,可他偏偏倔强地一脚踩在车辕上,试图一个跃身上马车,哪知身体一踉跄,吓得他双手立马扶着车辕,一脚还挂在车辕上。
倒成了一幕三足在上,一足挂在地上的画面。
学渣气质顿现,真是让人心疼呐。
簪花男见着自己气走了贺禹,忙去追他。
许公子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今日之事让小师父受委屈了,还请小师父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离小君收起了笑,淡然拒绝。“我本是出家人,岂会在意红尘之中的破事。告辞!”
许公子伸出折扇一拦,明显地发现,离小君对待他明显地疏远,以及态度恶劣。“小师父,我与他们二人亲若嫡亲兄弟,可你为何单单对我不满?甚至是单单对我有敌意?劳烦小师父,为我解解惑。”
“不知许公子读书的时候成绩如何?”
“三松书院,榜首。常年占据榜首。”
“那便是了!我对学霸有天生的敌意,学渣无意识地抱团这是生存本能。”
许公子大笑,“学霸学渣……原来,小师父在庙里功课也不好。怎么,是经书背不下来吗?所以时常挨罚?”
“要你管!!!”
最后,离小君还是被许公子威胁着上了第二辆马车。
哼!她原本还以为簪花男和许公子合谋要弄死贺知府,没成想,这三人竟然是同窗,亏她还提心吊胆好些日子。
大过年还一道儿出游,看样子,这三人应是关系挺铁……
马车刚动,就又停了下来。
簪花男掀开帘子,“那祖宗要扣我俸禄,我不要跟他同一车。”
“那我过去。”
许公子刚走到马车旁就被赶了回来。
无法,只得离小君上了第一辆马车,车子才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自打知道了堂堂知府大人是个学渣心学渣魂后,离小君的眼神都变得特别地慈爱。毕竟,关爱学渣,人人有责。
贺禹老神在在地坐在车里,身体坐得笔直。看着离小君时不时飘过来的眼神,心道:这小和尚算是知趣,知道他特意发作了一番,将她换到了同他同车。
毕竟,许晋清虽擅读书,但是文人风流的毛病也学了十成十。若是一不小心对小和尚下手,可就罪过了。
还有,季连钰日日簪花如花孔雀开屏,最是没什么眼力劲儿。若是当小和尚是个男人,对兄弟一般动手动脚就不好了。
果然,只有他最可靠!
他真是贴心父母官,为了一个小和尚的声誉费尽心思。
一路静默,贺禹实在是受不得离小君时不时感激,时不时关爱的眼神,轻咳了一声,这么一直不说话坐着挺尴尬。
贺禹脑子里迅速地闪过他娘与人寒暄时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含笑着问问过去,问问近况,再适时地表达一些关心,如此你来我往,时间就过去了……
这些,他相当熟!!!
所以,贺禹开口寒暄了。
贺禹嘴角微微翘起,眼里温柔的光芒流露,“你们做和尚的也挺不容易啊,背佛经背不出来还要受罚?你现在都这般大了,还会因为背不出佛经受罚吗?我相信如今的你,一定能完整地背出佛经了吧?”
离小君:…………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贺禹还欲再开口,离小君化身咆哮帝:“停车!我要下车!”她忍不了了,她只想弄死他。
马车依旧滴滴答答地往前走。
第二辆车子里,簪花男探出头盯着前面的马车。
“贺禹到底对小和尚做了什么,让一个出家人声嘶力竭地哭着喊着要下车?”
“嘶——你说,贺禹这么二十好几不成亲,房里也没个姑娘——据我大胆地猜测,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毛骨悚然!难怪要扣着我的俸禄,莫不是怕我跑了?他就这么地离不我?”
许公子到底还是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话,你跟贺禹面前去说。别在这儿,污了我的耳朵。”
许公子见着簪花男依旧掀着帘子盯着前面的马车,一把扇子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