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小君到了贺夫人跟前,真挚诚恳地感谢了贺家的看重,末了,才道:“我初chao未至,这婚期,要不要再拖一拖\"
“好孩子。此事我早有考量,你过了年才及笄,原想着秋日等着农忙结束后先成亲,来年再同房。”
贺夫人怜惜地摸着离小君的头,“可怜的孩子,我听闻你小时候饥一顿饱一顿许是那会儿落下了病根,初chao来得比旁人才晚一点儿。等进了府,我请大夫好好地为你调理调理身体。”贺夫人自是不能请大夫来给离小君把脉。就怕离小君多心,以为她这是想要让大夫瞧瞧离小君身子骨可好,可适合生养。
贺夫人压低声音,“若是你怕贺禹乱来,我让他睡书房!”
贺夫人生怕夜长梦多,只要将离小君哄进了门就成。她就怕等着磨蹭到了来年,万一贺禹突然又转性子不愿意娶亲了呢?万一离小君发现了贺禹的狗脾气不愿意嫁了呢?
唉,变数太多,可愁煞她了 。
贺夫人都说到这份上了,离小君实在是难以拒绝,只能一脸娇羞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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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贺清越从三松书院拿春衫,磨磨唧唧地跟在贺夫人的身边团团转。
贺夫人不客气地瞪了一眼贺清越,嫌弃地驱赶道:“不是说回家拿春衫吗?拿了就赶紧回书院去,不要在我的跟前晃来晃去,我现在很忙!”
贺清越如何都不走,没头没尾地问着:“娘,我之前从书院里回来,你不是特开心地围着我问东问西,为何今日有些反常?”
贺夫人没好气地翻着账本,“没见我正忙着吗?我哪有功夫问你吃不吃得好,睡不睡得好,要不要成亲……
贺清越扭捏地道:“娘,你就问问吧?”
贺夫人被贺清越缠得没法,推开账本,没好气地直奔主题,打算赶走贺清越。“怎么样,你要不要成亲?”
贺清越红着脸点头。
“你又不成亲,赶紧读你的书去吧!”每次都是这样,贺夫人追问成亲的事儿,贺清越就跑。百试百灵。
贺清越傻眼了,也顾不上羞涩,“娘,我刚刚点头了!”
贺夫人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刚刚好像确实是看到了贺清越点头了???
贺夫人皱眉,卷起账本就朝着贺清越的头上砸去,“怪我平时太宠你!你二哥活了一把年纪才想着成亲,你听到风声就想来争宠,成亲的事儿是儿戏吗?这是儿戏吗?能拿来争宠吗?!”
贺清越被捶得莫名,但是到底抓住了他娘话里的意思,“我哥要成亲了???”
贺夫人才不管幺儿说了,抡着账本想要打醒这个幺儿。
“娘!等下!等下!我是真的想成亲,我与岳姑娘两情相悦……”
贺夫人追着抱头鼠窜的贺清越,贺清越不敢躲,只能抱头缩着,“娘,你就成全我与岳姑娘吧,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贺夫人手都打酸了,也没听到贺清越改口,这才疑惑地问道:“你是真的要成亲啊?岳姑娘是谁?”
贺清越委屈地点头。“岳姑娘陪着祖母在莲觉庵里礼佛,我有一回出门忘了带银子,多亏了岳姑娘帮我付了银子,一来二往,我们就熟识了。”
贺夫人了然,摆摆手让贺清越拿了春衫就回书院,等她得了空会去莲觉庵坐一坐。
贺清越看着贺夫人脸色清冷,也不敢多待,行了一礼后就离开了。
贺夫人唤了贺禹来,与他说了贺清越哭着喊着要成亲的事儿,“清越一心只会读圣贤书,我是怕他被人骗了也不自知。你从小跋扈,只有你让人吃亏的份儿,从没有别人能让你忍着亏着。你磋磨到如今,不为就是寻个可心的身边人,娘就信你看中的必然是好的。
可清越只是一个穷书生,立志此生要与书为伴,之前还闹得要死要活的,这才过了个年,去书院月余,就求着我要成亲。我就琢磨着,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他那一张脸又不像你长着花,哪有姑娘不开眼上赶着要嫁给他。”
贺禹只当他娘说的都是夸他的,巍然不动地喝着茶。
“你可知道莲觉庵里住着岳府的老夫人?”
贺禹点头,“当初五云寺出命案的时候,西子湖畔的寺庙里住着的香客都被查了个遍儿。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莲觉庵里夫家姓岳的那一对祖孙,祖籍应是甬安县的岳家,岳老夫人时常去莲觉庵小住。岳大岳二在京中任职。此次陪着岳老夫人入住的应该是岳家大姑娘。”
“没了?”
贺禹摊手,“没了。”
“你着人去查一查,那岳家的底细,还有那岳家大姑娘。”
贺禹摆手,“不成!”
贺夫人不解:“为何?”
“离小君惯常小心眼,若是让她知道我大张旗鼓地去调查别的姑娘,会生气。若是因此取消了婚事……”
贺夫人摆手,“去去去!不用你!我自己查!”
贺夫人也清楚,贺禹只是托词。是她一时糊涂,若是贺清越真的与岳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