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广场已经围了一圈人,三个年级的学生都跑了出来,挂在走廊上,探寻地看着中心广场入口。
那里正对学校大门,上端挂起巨大横幅“热烈欢迎世界冠军蓝山重归我校”。
对于蓝山这个名字,二高的学生相知甚少,却又都隐约有所耳闻。他一为国家运动员、世界亚军,以攀岩这个不寻常的特长闻名二高;二有不靠谱的信息说,这位蓝山是常年霸榜年级第一和极草宝座的柏舟一的邻居,两人是发小,自幼对门长大。
高中校园再大也就是个小圈,名人就那么几个,名人与名人之间的八卦交集十分吸引人,再加上蓝山高一有半年都在北京备战世青赛,露面甚少,神秘感便更让人好奇。
如今蓝山成功在上周的世青赛上取得冠军,荣誉归来,二高没多少人看了比赛直播,但几乎所有学生都对冠军实体感兴趣。
黄煜和许青与赶到中心广场边,看那里里外外三层人咂舌:“好家伙……”
“柏……柏舟一在那里。”许青与一眼在人堆里锁定一抹挺拔身影。
“让你看世界冠军,没让你看柏哥。”黄煜好笑地怼下他,抬头望去,“那个就是冠军了吧。”
横幅下面,穿着校服的高挑少年被领导们簇拥着,校长亲自出动,笑容慈爱地迎接他,其余领导也是和蔼,笑容满面地赞叹少年天才。
冠军少年似乎不大习惯这种盛大的欢迎场面,他和年迈的老校长对着笑,rou眼看见把一张清秀脸笑僵了。但这也不影响他的英俊,拘谨的动作和谦逊的态度都藏不住他骨子里的随性不羁,他像是进了栏的野马,虽然暂时礼貌站立,但飘舞的鬓毛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学生。
果然,趁校长背过身去时和其他同学说话时,冠军显而易见松了一口气,他挺得笔直的背稍微放松,随手揉一把脑袋,又不小心将碎发揉入眼睛里,歪头皱眉闭了下眸。
黄煜清晰地听见面前几个女生压抑着倒抽了一口冷气。
得,这下轮到黄煜转头去看柏舟一了。
年级第一可能要保不住极草位置了。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柏舟一,年级第一如常冷淡,平静地望向广场,听课似地专注,仿佛站在那的不是归来的冠军,而是某道待攻克的难题。
真的是发小吗?
许多听闻过传闻的人也都像黄煜一样偷偷看柏舟一。
完全看不出两人认识。
不过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年级第一愿意出来凑这个热闹,已经是破天荒的事了。
十分钟课间很短,预备铃打响,出办公室的老师开始把学生往课室赶。
学生们喧闹着往回走,黄煜没动。
“走……走走吧。”许青与还惦记着那两道题,叫他。
“哦。”黄煜诧异地最后看一眼,转身。
他转身时,柏舟一还站在那,侧身望着广场。归来的冠军用眼神扫视走廊,终于在学生撤得差不多的时候锁定了目标,他眼睛一亮,在领导身后冲着柏舟一挥两下手。
柏舟一点下头,很符合性格地冷淡回应,但黄煜转身那刻,似乎看见他嘴角细微上扬了一下。
这个惊人的发现险些让黄煜扭头撞墙。
“你干……干、干嘛呢?”许青与扶住他问。
“我可能疯了。”黄煜捂着额头说,“我看见柏哥笑了。”
许青与大吃一惊,立刻严肃地教训说:“不、不、不要造谣!”
蓝山到校时间在上午第四节 课课间,第五节课上完,同学们的新鲜劲过去,也暂时把来了个冠军一事放到一旁,转而着眼更重要的事——抢饭。
冲食堂大队轰轰烈烈涌下,没几个人注意到,不久前引人围观的世界冠军顺着人chao下来,悠哉停在一层的一班牌子下。
一二三班都是竞赛班,每月按月考排名换位,蓝山来得不巧,正好撞上奥班月考,他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歪头看向窗内某位清瘦身影。他靠着栏杆的动作随性,看起来像个误入学校的闲人,四五班抢饭的学生路过,都要多看几眼。
五六分钟后,考试结束,蓝山看着柏舟一一马当先起身,交了卷子,出教室向自己走来。
蓝山绷着脸等柏舟一靠近,眼神很酷,嘴角却逐渐上扬。
“HI!”蓝山说,“好久不见呐天才。”
是很久了,虽然经常会打视频通话,但面对面说话是几个月来第一次。
蓝山认为分离是常态,所以在分隔训练时总自以为能比柏舟一洒脱。
事实是他们俩谁都没学会适应分开,柏舟一甚至表现得比蓝山更理智释然些。
虽然也只是表现的了,但他总归没在重逢时像某人一样把嘴角挂到耳侧。
“下次什么时候走?”柏舟一问。
“一定要上来就聊这么沉重的话题吗?”蓝山轻拍他腰,爱动手动脚的毛病一点没改掉。
柏舟一顺势抓住他手腕,像以往一样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