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藏?!”你忙丢了枕套跑上去扶他,关切道,“白藏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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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你听到这声满含痛苦的呻吟时,你心里顿时一惊,慌慌忙的抬起头,果然就见男友从床上滚落,半边身子俯趴在地,脸色刷白,牙关咬紧。
“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回到他的身边,靠着他的手臂再三保证,“我就在楼底下不远的药店买药,买完就会立马回来,一秒我都不会耽误的,你在家里等我一会儿就好了!”
他低声道:“不用了,后面会慢慢好的。”
这也就导致如今即便是一点点的举动就能让他整个人痛不欲生,恨不得生劈成两半。
男友是一个极其善于忍耐的人,可光是清除体内遗留的浊物就能让他痛的忍不住出声,那么受到那些残暴的,非人对待的时候,他又该有多么的痛苦。
这时的你感觉眼睛有些酸涩,趁着男友没有看见,你悄悄掐着大腿逼自己把眼眶里的东西都吞回深处。
眼皮下的男友靠在你怀里,英俊帅气的脸庞煞白,没有血色的嘴角抽搐,细长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抓紧了你的裙角,指尖都掐的泛了白。
之前都是他站在你的面前为你遮风挡雨,而现在,你必须当他最后且唯一的盾牌,让濒临破碎的他躲进你的怀里,听着你的话语,枕着你的守护,安心的睡去。
身体刚落回床上,男友闭着眼闷哼一声,薄薄的唇角都被他咬白了。
你告诫自己不能崩溃,最起码不能当着男友的面崩溃,要是你都崩溃了,他一个人该怎么度过这段时间?
你使劲摇头,满目心疼。
你愣了一楞,猛然就反应了过来,男友的那里一天下来都还没有擦药医治,浴室的时候他只是给自己清理了身体里的东西和抹了擦伤药而已。
情况再明显不过了,不解决他痛苦的根源,他的伤就不可能会恢复。
你想起朋友当初的再三警戒,马上就说:“白藏,你那里必须擦药治伤,不然会留下毛病!”
你看着他无力靠在你怀里露出痛苦的表情,扭曲了神色,小口小口的喘着粗气,苍白的手背泛起青筋,细长的手指颤抖攀附上你的裙角往里搅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宁愿它掩藏的越来越久,无论是抵着伤口缓慢的修复,还是伤势拖延成了溃烂,他也不愿让你触及一丝半点。
不忍心他再多受一分钟的痛苦,你慌慌忙忙的把他抱回床里安顿好,确定他不会再滚落下床出意外后,转身就拿了钥匙风风火火准备出门去买药。
为了你,他忍受了多少的伤害与痛苦呀?
因为你潜意识的就认为,你的男友肯定不愿意你提及这个鲜血淋漓的伤疤。
“怎么了?我弄伤你了吗?!”你手足无措的扶着他的手臂动也不敢动。
你的伴手礼,不算太贵重,烂了就烂了,你并没有多在意。
想起以前你身边的朋友也有过这种情况,当时你还好奇问了几句,对方和你无话不谈,就耐心的告诉你这事必须及时擦药疗养,还要细心呵护,不然以后毛病一大堆。
“没…没有,是我自己的事。”男友抽着冷气答你,“和你没关系,阿绵,别担心。”
乖巧坐在床头的男友像个大大柔软的玩偶,外表看
过了好一会儿,你才瞧着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平缓,但眉目之间仍有痛楚徘徊不走。
只是临走前,男友虽然一字不说,目光却紧跟着你,狭长的漆黑眼珠深沉似海,沉静的眸光绵延细水般的延伸进你的眼底,看的你心口都要软化成水。
你抱着男友,在心里暗暗对自己和他发了誓,从今以后你会保护他,从现在,到未来。
不管你是无意识的忽视还是有意识的忘记,你都没有过于关注男友真正受伤的地方,自欺欺人的跳过了此事。
你在门口犹豫了半响,又小步跑了回来。
你像是捧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把易碎的男友小心翼翼的扶回床上。
“不可以!”你第一次这么坚持,“你医院不去都算了,怎么能连药都不擦!?必须擦,要是不擦我只能打电话把你送医院了!”
“你没事就行。”男友艰难的扯了扯笑脸,“放心,我也没事,你扶我起来吧。”
此时此刻,你看到他的痛苦,看到他的忍耐,还看到他对自己的羞耻与对你的体贴,这让你猛然地想起在浴室门口无意听到的那一声低吟。
闻言,男友脸色腾地一下就红了,红了又白,随即转开眼,紧紧抿唇。
你再三坚持,威逼利诱都用尽了,男友横竖拗不过你只好答应。
你觉得,你这辈子最耐心最温柔的时刻也不过此时了,连你最喜欢的外公都没得到这种待遇。
显然是拉扯到伤口的男友靠在你的怀里,脸色惨白,身体都在微微的抽搐,却顾不上自己的疼痛,缓过来的第一眼就急忙看向你,上下扫视了一圈没看见什么后还不放心的反问:“阿绵,你没伤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