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便一本正经点了头:“欢宝说的对,你们都该读书了!”
他反正不知道欢宝怎么想的,他自己读书的时候老痛苦了,背了的书记不住,前一天还会写的字后一天就不会写了,吃了不知道多少板子,现在能拐带人和他一起吃苦,何乐而不为?
贾菌也附和。
他们三个,林涣是读了书发现书好,爱读书,真觉得读书好。于志呢,是被迫读书,可有可无。贾菌则是被环境压着必须读书不可,不读没有出路。
总之,三个完全不同想法的人,达成了一致的目的。
底下那些个小萝卜头们便半信半疑了,心说他们也该去试试读书。
林涣做了个总结:“既然大家都要读书了,这样吧,咱们以后一起聚着的时候,就不能光是玩了,还要检查你们都学了什么!谁也不许偷懒。”
他想起跟小妖怪们打的赌,补充道:“就以三个月为期限,好不好?”
小萝卜头们点头如捣蒜。
林涣大手一挥:“走,玩够了,咱们回去吃好吃的。”
一群孩子又跑回了宴会。
后院里的夫人们已经喝得有些微醺了,见了自家孩子挤进来也没拦着。
秦婉又叫人上了醒酒茶并一些热菜汤饭,自个儿去了后头换衣裳。
林涣哒哒哒跟去了。
娄氏正在后头小憩。
她一早起来就有些不舒服,只是没放在心上,谁知道刚下了马车就不大爽利,便没出去见客,这会儿正歪着榻上。
秦婉换了衣裳坐着与她说了两句话。
娄氏有些心忧:“先前我写了封信叫人带去京城了,也不知道家里收到没有,一直没人回信。”
秦婉安慰道:“从咱们这走大运河去京城总要个十天半月的,许是在路上了也不一定。”
娄氏便叹着气又躺下了。
而她惦记着的那封信果然也送到了荣国府。
她寄信的时候是随着林风起的公文一起进的京,从水路跟着官船北上,林风起的公文自有人带去衙门里,她的书信是另叫人带着的,两边到了码头就分开了。
只是这另带的人是外头雇的役夫也不知道是府里的nainai叫人带信,只以为是林家的信。
他是头一回来京城,找了人问过才绕到宁荣街上,只见来往车马,果然比别处热闹些,那宁国府门口便站着十来个门房下人,荣国府略少些,也有近十个,且人人都穿得光鲜亮丽,个个都昂着头挺着肚子,眼睛漫不经心地扫着门口的路人。
役夫便走上去想递信儿。
那看门的上下打量他一眼,只说:“哪里来的?可有帖子不曾?”
役夫被他惊了一下,忙弯下腰:“从姑苏来的,送一封信,不曾有帖子。”
看门的又问:“哪家的信?”
“姑苏林家的。”
看门的几个人便聊起来:“咱们府里和姑苏还有什么亲戚关系不曾?”
“倒是听说先前大小姐嫁到了姑苏,难不成是那个林家?”
“又乱说,这会儿林姑爷还在京城呢,他老家又没什么人,平白无故给咱们寄信做什么?”
其中一个人就问:“姑苏哪个林家?可是前科探花林如海家里?”
役夫愣了一下,说:“不是的,是姑苏县令林家。”
看门的立马笑了:“既不是咱们家的亲戚,想必是来攀关系的,这样的帖子是进不了咱们府里的门的,你还是送回去吧!”
役夫为难:“这送出来的信哪有送回去的道理……”
“既不送回去,那就丢那儿吧。”他指了指门边上一个竹筐,里头塞满了好些帖子,也没按着各家排序,只胡乱堆在一起。
役夫也没法了,他还有好些信要送,只能把那林家的信丢进了框子里走了。
到了晚间,这一筐子帖子便被送到了府里二太太王氏那里。
她才刚从上房下来,伺候着贾母用了饭,站得脚酸,正叫金钏儿给她捏脚,见了这一筐子帖子就头疼:“以后这些个帖子就不要送到我这来了,归了档就扔库房去吧。”
周瑞家的忙凑上来:“太太这是乏了?”
王氏闭着眼:“镇日里除了伺候婆母,就是管着这府里一大摊子的事儿,老爷整日里只和那些清客交谈,要不然就是和后院那些个小蹄子呆一块儿,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按理这些帖子该送到他那里去的,如今却都丢到我这里来了。”
周瑞家的便说:“外头这些人算哪个牌面的,用得着太太费心?要我说,太太干脆叫二nainai管着这事算了,琏二爷常在外头行走,比咱们这些妇道人家见的人多,想来也不会出错。”
王氏不语。
如今这府里虽然明面上是她当家,真正能说话的却是老太太,她充其量也就是个面上光,实际上什么事儿都要管。
原先她年纪轻还好些,如今年纪大了,愈发觉得烦累。
倒不如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