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逛园子的时候,偏偏贾政把贾宝玉弄成了撒气课堂,弄得两人都憋着气不高兴。
刚做完诗,两个相看生厌的人就恨不得远远离开对方了。
贾政把贾宝玉骂滚了。
偏偏贾宝玉高兴得和什么似的,撒丫子就跑了。
跑到一半他才拍了拍脑袋,有点丧气:“唉,可惜林妹妹不在家里,不然请她来逛逛园子多好。”
茗烟说:“二爷干脆跟老太太说,这两天把人请过来,不就是?左右都是亲戚家,难不成还能因为一时恼了,往后都不来往了不成?”
贾宝玉心说也是啊!
偏偏这话叫紫鹃听见了,连忙出来说:“二爷要是想接林姑娘进来,我有一句话要说,二爷可要听?”
宝玉向来敬重她,忙问起:“什么话?”
紫鹃揉了揉帕子:“别的不说,往日里二爷和林姑娘为着二爷说错话恼了多少回,她是姑娘家,又和姐妹们好,从来不轻易生气的,回回都因二爷说话恼,二爷也不注意些。”
“听说她身子弱,二爷又何必气她呢?回头又动了气伤了身,还是二爷的不是。”
贾宝玉听了,就叹了口气。
转头又想起她说的,林妹妹从不因别人生气,只与他说话会恼,不免又觉得甜蜜。
这回倒是当真起了要改一改的心思。
他撒娇卖痴叫贾母去请林黛玉。
果然,到了半下午的时候,贾府就叫人来请了。
人说事不过三,他们都请了两回了,林涣也不好不去。
更何况他也眼馋想看看大观园,便去了。
林黛玉一见了他就笑:“昨儿婶子还说呢,欢宝越发不着家了,请完了安,就半天也见不到人,我才和婶子说,你如今正在先生那里用功呢,准备考个状元回来。”
林涣有点心虚。
【心上人:那确实是在用♂功,要是欢宝是个女的,都能造出娃娃来了。】
【白菜豆腐脑:噫惹,我坏了,我满脑子生子普雷、大肚普雷。】
【一言不合:?你们不对劲,不能因为欢宝长大了,就尽情开车了吧?】
直播间嘻嘻哈哈。
林涣不由问:“咳,普雷是什么意思?”
【图图的耳朵:咳咳咳,就是,嗯……奇奇怪怪的姿势?】
林涣明白了,脸蹭一下就红了。
林黛玉看得稀奇:“怪了,你如今怎么都脸红起来了?难不成真是因为心虚?那是我匡你的。”
林涣说:“才没有,就是热的。”
才没有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一时贾宝玉兴冲冲跑进来,听了这话就看看外头的天气,有点纳闷:“太阳都下山了,怎么林兄弟还热?”
林涣打了个哈哈。
谁知道贾宝玉朝着林黛玉长长地作了个揖下去。
林黛玉吓了一跳:“这是在做什么?”
贾宝玉作完揖才说:“往日里是我不好,总是说错话惹妹妹生气,如今我已经知道改了,还请妹妹原谅我吧。”
林黛玉和林涣都是一怔。
林涣在想着,怎么贾宝玉忽然开窍道歉了?还是说只是暂时的醒悟?过后还是这样?
林黛玉半晌没说话,末了抬起头,还了一礼:“不要紧,那些话我也没放在心上。”
没放在心上。
对,她就是这么想的。
她要关心的东西太多了,父亲林如海的身体、叔叔婶子的身体、还有林涣、开的那个胭脂水粉的铺子,甚至谢鲸。
真要轮到贾宝玉,还要排在三春后头呢。
所以她是真的不在意。
从前刚来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些在意别人的看法,贾宝玉说了什么话她还会生恼,后来在江南呆了一年多,她越发心性平和了。
左右是个不相干的人,往后当作亲戚处着就是了。
因此,此刻贾宝玉忽然跑来道歉,她也只说不在意。
反倒是倒了一杯茶给他。
林涣灵机一动,按住了茶杯子。
笑说:“你们两个今天倒是怪了,一个忽而喇叭地来道歉,另一个又巴巴地倒茶水,咱们倒是论清楚了再说。”
三个人坐下,林黛玉问:“要论什么?”
林涣指了指茶杯:“你这茶,是什么茶?”
林黛玉说:“才刚早上沏的云雾茶。”
“拿什么泡的?”
林黛玉想了想说:“用的是竹叶上头的水。”
林涣:“可称为甘露?”
林黛玉:“清香微甜,可称甘露。”
林涣就笑起来:“好!”
贾宝玉听不懂,忙问:“好什么?”
林涣摇头,把茶杯郑重地放在了贾宝玉跟前:“她予你的茶,是谓甘露,你喝不喝?”
贾宝玉捧起茶杯就灌篮下去:“喝,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