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肃羽微微一笑,走过去替慌了神的蓝鹤关上门,牵着她的手往房内走。把小蓝鹤吓得一声也不敢出,僵着脸低头盯着公爹握住自己的手,想抽回去又没这胆量。
到了里面她迅速瞄了一眼挂着浅笑站起身来对她行礼的裴蕴之,看到他略有深意的眼神小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慌忙欠身福了福羞耻地垂下头,不好意思再多看他一眼。
阿撵先坐下等着,我与裴先生还有事没说完。
为什么要我在这里听你们说话,我其实真的可以等你们说完再找你的!还有爹爹你的手能放开了吗,这是生怕我们扒灰的事知道的人太少了,想让jian情人尽皆知吗?
蓝鹤只恨眼神不能Jing准地传达她内心的这些咆哮,万般痛苦地望了龚肃羽一眼,可龚阁老看到儿媳的复杂目光竟然把她的意思领会了大半,温柔地?笑了笑放开了她,回到书桌边上对裴蕴之继续说道:
曹党的军队放到京师边上,他非但没有想要避嫌,反而一口答应,皇上心里这根刺又扎得更深了。
此招妙极!大人一箭三雕,令裴某五体投地。如此一来,一朝开战,便是曹太师的死期了。皇上想必也明白大人苦心,国事为重,自然不会为了些无伤大雅的小节苛责大人,如此一来另一件事情或许也有望解决。
龚肃羽点点头,希望如此,要解决那件事,必须得求皇上助力他话音一顿,忽然转头望向正听得一脸认真,思索他们对话内容的蓝鹤。阿撵今日去宫里,和皇上说什么了?
嗯?没想到话题突然丢到自己这儿,蓝鹤怔了怔,随即皱起眉头摇摇头:他什么都不让我说,根本不给我开口,就就夹枪带棒地讥讽了我一顿。
哦?龚肃羽和裴蕴之对视一眼,永嘉帝的意思他们心中已经了然,又一齐看向蓝鹤:那他是怎么说你的?
总归不是什么好话,说我什么心宽体胖,说他要忙着管天下大事,反正我觉得意思就是我的事他知道,但他不想理,不过他最后说我虽然是个废物,有什么事情他还是会关照我的,让我不用担心。
龚肃羽听了背负双手,低下头去一脸好笑的样子,随后又对裴蕴之笑道:你看,我说这事没什么打紧吧。衡儿那边,就劳烦裴先生了。
裴蕴之似乎叹了口气,点头应下告辞离去。
蓝鹤长吁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苦着小脸嗔视龚肃羽:爹爹这是想把咱们的事昭告天下吗?
哈哈哈,那倒也不至于,怎么?阿撵更喜欢偷偷摸摸的?
没了外人,龚阁老就可以放手和儿媳妇打情骂俏了,他振振衣袖坐了下来,笑yinyin地示意蓝鹤过去他身边。
蓝鹤看他一身黑缘龙胆紫仙鹤隐纹古香缎大氅,内衬白缘星灰直裰,戴着黑色东坡巾,沉静的深色衬得他清雅端庄似谪仙,不沾一点一滴的世俗污浊。偏偏这么个神仙样的美人爹爹,关起门来却花样百出,把她弄得霜打梨花,神魂颠倒。
爹爹真好看。她不自觉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龚肃羽一怔,却转开脸,微微低头弯起嘴角,面上笑意盈盈,神态温润可亲,把蓝鹤看得心脏如小鹿乱撞,羞羞答答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嗲嗲地轻声叫他:爹爹
咳咳。龚肃羽不知怎么,面上竟有些发热,也不抬头看蓝鹤,只含笑捏了捏她小手,故作正经地说:不许白日宣yIn,我们好好说会儿话,别每次一见面就撒娇求欢。
蓝鹤十分冤枉,心想我就叫了你一声,怎么就撒娇求欢了?
她有些不高兴地抽回手,在公爹抬头看她时双手捧住他的脸凑近细看,爹爹瞧着气色不怎么好,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小憩一会儿?
龚肃羽注视她忧心忡忡的清澈双眸,心里暖意丛生,隐忍再三,终究还是把她抱到了膝盖上,往她白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抱怨道:你怎么老是爱招我。我倒是想眯一会儿补个觉,可总不能丢下我家小阿撵自顾自睡大觉吧。
那有什么关系。蓝鹤甜甜一笑,拿起公爹的修长白净的手,像小猫一样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爹爹去罗汉床上躺一会儿,我就在边上看看书,陪陪您,人家夫妻不都是这样的吗。
完了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了不得的话,好像已经厚着脸皮以公爹的妻子自居似的,连忙改口: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我知道。龚肃羽看她慌乱的样子戏谑笑道:你就是想嫁给爹爹,你敢说不是?
他把红着脸说不出话的小蓝鹤腾空抱起,走到罗汉床边放下,随手拿了本《太平广记》塞到她手里,除了巾帽解开鹤氅只穿着直裰侧躺下来,一身浅浅的灰色让颀长的龚阁老看上去特别干净文弱。
蓝鹤摊开薄毯盖在他身上,看公爹没枕头,就拿两个靠垫放在靠背上,抬起他的脑袋自己坐在床头,让他枕在她腿上,自己就靠着身后的靠垫看书。
龚肃羽枕在小情人细软的大腿上,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少女体香,整个人都惬意至极。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