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肃羽来到清辉阁,蓝鹤和杏冉青黛正在逗那只鹩哥,虽然这只浪鸟开口就是yIn声浪词,但说得多了,匪石院的人也就麻木了。蓝鹤的脸丢完了,也就没有更多的脸去丢了。
爹爹,亲亲,要爹爹
青黛看到龚肃羽来了,强迫自己转开视线不要笑出来,杏冉脸上照例岿然不动,两人行了礼便告退离去。
蓝鹤迎上公爹喜出望外地问他:表舅走了?
嗯。龚肃羽面沉如水,不怎么高兴地坐了下来。
爹爹怎么生气了?是表舅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蓝鹤见他面色不虞,走到他身边小声问他,他这身竹叶纹直裰儒秀清雅,把他板着脸时身上的凛冽之气都润得暖了几分。
没有,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他。
龚肃羽皱眉看着一脸无辜的小蓝鹤,今天为了她,他先后对荣亲王和儿子龚慎两人直剖心意,把他对她的喜欢翻来覆去地申明强调,生怕别人不知道不相信他有多恋慕她多离不开她。
太伤堂堂次辅龚阁老的自尊了。
哪怕都是实话,他也不想说,尤其是不想对蓝鹤以外的人说。迷恋一个比自己小一个辈分,还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就显得他英雄气短,显得他脑袋不清楚,显得他不够通透睿智威严大气。
就很不爽,都是蓝鹤的错。
你的表舅我替你解决了,龚慎这不肖子我也处理了,以后他们不会再为难你,你准备如何报答我?
这高高在上又十分不快的口气让蓝鹤一头雾水,她不理解公爹既然都解决了为什么还不高兴,但强烈的好奇心令她更想知道他是怎么解决的。
爹爹用了什么办法呀?表舅这人可犟了。
对症下药即可,他吵闹无非是护短,舍不得你吃亏罢了。我只需让他知道我知道你跟着我不会吃亏,他自然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原来如此!蓝鹤抚掌而笑,爹爹真厉害,又聪明又厉害!
龚肃羽心中一动,抬起眼皮注视蓝鹤:你既然觉得厉害,就该好好想想怎么谢我。
蓝鹤不明白,怎么感觉今天是冲着自己来的,她除了被追打,什么也没做啊?为什么呀?
那那我晚上晚上她没什么可以谢他的,只有侍寝。
不要,不想等晚上了。我心里不舒服,你要谢就现在谢。
???
这是怎么了嘛?蓝鹤被龚肃羽闹得云里雾里的,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问道:爹爹要我怎么谢呢?要在在书房在书房谢爹爹吗?我怕鸟儿又学了不好的话去。
跟我回房去。你既然诚心要谢我,我说什么,你便要做什么,不许推拒摇头,知道么?
龚肃羽神色凛然,口气不善,蓝鹤怯怯地点了点头,心里七上八下地,跟着公爹回到厢房。
去把亮格柜抽屉里那个檀香木盒子拿出来。
遣散房内下人,龚肃羽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振振衣袖双臂搁在扶手上,摆着官威沉声对蓝鹤吩咐。蓝鹤老老实实拿过来放到桌上,像个小丫鬟一样瑟缩地看了看发神经的公爹。
自己打开。
被凶得糊里糊涂的小蓝鹤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着一根通体ru白的棍形玉器,还有一个榛子大小的金铃。
你选一个。
?
她拧眉头把白玉举起来翻看了一下,通体光滑莹润,又把金铃放到手里掂了掂,里面似乎有什么在晃动,在手心有些细微的震颤,沉甸甸的,发出嗡嗡的响声。
这些是什么?她好奇地问龚肃羽。
一个是玉势,一个是缅铃,都是给你用的。
蓝鹤知道玉势是什么,但却没听说过缅铃,看着这两样东西,心里好奇和不安各占一半。龚肃羽却不给她时间犹豫,冷冷说道:你要是选不出来,那就都用上。
玉势比较大,看上去就有点渗人,蓝鹤想了想还是选了那个铃铛,因为这件东西实在古怪,想象不出是怎么用的。
可是那个发神经的人却说:我想了想,还是轮流都用上吧。
???
那你问我干什么!蓝鹤把她的不满都写在脸上,被龚肃羽眯起眼睛捏住腮帮斥道:你这什么脸,刚才谁说要谢我的?把衣服脱了去床上躺好!
疼别捏了,知道了。
蓝鹤也不高兴了,爹爹太欺负人,没头没脑地拿自己撒什么气。她噘着嘴把自己脱光,直直地躺到拔步床上。龚肃羽走过来一看,皱起眉头讥讽道:你这样躺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仵作呢。
我生气了!蓝鹤卷着缎面被子往床里一滚,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过来!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今天龚阁老铁了心要把一肚子怨气都撒在无辜的蓝鹤身上,一点不留情面,说话也没半分温柔。小蓝鹤僵持了两息,眼泪汪汪地滚了回来,蜷起身体开始无声垂泪。
这下有些人就又心疼了,叹了口气俯身把她抱坐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