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是能对上话的。
骆瞻手突然收紧,箍着时辰脖子,好像十分恐惧,声音微微发颤:“别走……时辰……”
时辰了然,于是说:“我不走。”
“骗人……”骆瞻的声音突然染上哭腔,他瑟缩了会,“你跑出了国……跑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你就是走了……我……我找不到你……”
时辰内心忽然发酸:“没有,我本来不想的……”
“我不管!”骆瞻突然大声吼了出来,“你留我一个人在那个城市,我走路,身边没有你,我看风景,身边没有你,我学习,我回家,我望着对面的楼阳台,没有你,都没有你,通通没有你,哪里都没有你,你走了……我每每望着对面的楼层,总幻想着那边曾有一盏灯为我而亮……我,好想你啊……”骆瞻哭了,哭着吼完他又缩了回去埋首在时辰衣领里,像小猫一样蹭不停。
时辰顿住脚,整个人如雕塑一样站在路中间,他想,他确实欠骆瞻很多。
“好想将你揉进心里,谁也抢不走……”骆瞻模糊不清的呢喃,最后泄气般一动不动了。
时辰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被骆瞻狠狠揪起,与之相连,再也无法挣脱。逃不掉了呢,时辰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唇,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骆瞻鬓角。
“抢不走的,没有人抢得走。”
第二天早上,在时辰床上醒来的骆瞻完全忘了昨晚自己说了什么,他揉揉晕乎乎的头,迷蒙着眼,瞅着房子看了老半天,还是分辨不出自己在哪。
“厮,晕死我了,诶?这是哪……”骆瞻捶捶头,“我记得我昨晚……我在哪来着?”
这间屋子整洁敞亮,书架上的书摆放的十分有序,书柜一侧挂着小巧的风铃,桌上铺着灰白色格子桌布,桌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右侧是薄荷的小盆栽,左侧是灰色台灯,几只中性笔插在笔盒里,再没有多余的东西,一切Jing致得像商店里的橱窗。
骆瞻下了地,穿着一双自己也不认识的拖鞋,歪歪扭扭的挪到窗前。
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挡,往楼下看,楼下有不少背着书包的学生,花坛,石子路,骆瞻更懵了,这到底是哪?
他拉上窗帘,转身出了房间。左右看了看,房子不大,墙刷的白色,他这间屋子的对面就是厕所,右拐出了小走廊,入眼左边是客厅,右边是开放式厨房,餐厅和房门。
有人在做饭。
谁在做饭?
骆瞻揉了揉眼,随即差点呼出声。
时辰!
呀!时辰!
原来这里是时辰在英国住的屋子,骆瞻恍然大悟,转而喜滋滋。
时辰在煎鸡蛋,身后的餐桌上放着烤面包的面包机,烤好的面包摆在餐盘里,桌上有不少果酱,牛nai已经从冰箱里拿出来了。
骆瞻悄咪咪的溜到时辰身后,然后一把抱住时辰的腰。
“嘿!早上好!”骆瞻将下巴搁在时辰肩上,头靠向时辰的头,见时辰没被吓到,骆瞻吐吐舌头,“喂,你怎么一点也不意外?”
煎鸡蛋的时辰丝波澜不惊,骆瞻出了房门他就知道了,屋里就他俩,怎么可能不知道。
“舍得起来?”时辰将鸡蛋铲起,放到盘子里,手肘往后戳了戳,示意骆瞻放开他。
骆瞻放开时辰,往后靠在餐桌上,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时辰:“怎么把我带你家来了?”
时辰面无表情:“你有告诉我酒店地址吗?”
哦,没有。骆瞻摆手,略过这个话题,转个身坐到椅子上,拿起一片面包叼嘴里,嚼了几口骆瞻托着下巴感叹:“好像又回到了那年过年,我记得那时你也是在给我做早餐。”
“不然,你做?”时辰侧了眼,挑眉看着他。
“算了算了,我做,你不得饿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几点起床,”骆瞻挑了瓶果酱,将果酱抹在面包上,“跟做梦一样啊,我还以为等你再次给我做早餐,要好几年呢。”
“少做梦了,你这不是来了么,”时辰端着鸡蛋走过来坐下。
“是啊,所以我无比庆幸我来了,真的,不虚此行,”骆瞻咽下一大口面包,幸福满满地说,“我满足了,死而无憾。”
时辰挑了鸡蛋放进骆瞻盘子:“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哈哈哈,”骆瞻撑着头,笑眯了的看着时辰,“喂,时辰,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时辰问。
骆瞻的目光无比炙热,能直接灼烧到人心底,他笑着缓缓说:“其实……我最爱的,还是江边的那间住宅,早上阳光明媚,拉开窗帘就是浩浩江水,你在做早餐,而我,在看你。”
“嗯……不如,你嫁给我吧,”骆瞻突然没有来头地说了句。
时辰整个人陡然一震,面包也从手上滑落,整张脸瞬间变得通红,一直红到耳根,他眼睛直直看着骆瞻,他被骆瞻这这话震彻的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
骆瞻拿手在时辰眼前晃晃:“嗯?”心里发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