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小护士把手放在医生眼前摇了摇。
医生回过神来,“怎么了?”
小护士举着病历单道,“这几个奴隶还没痊愈,可是他们的调教师非要让他们回去哎!”
医生疲惫地皱皱眉,“那就让他们领回去吧。”
小护士面有不忍,“可是,他们还没.”
医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们的工作不是治病救人,延长奴隶的使用年限就行了,具体怎么样调教师自己判断,我们不掺和。”
小护士委屈巴巴地跑掉了。
医生手里握着钢笔,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开始看自己手里的那份资料。
长期营养不良和胃溃疡几乎是所有奴隶的通病,他自然也没能幸免,除去诸多的皮rou伤之外,还有诸如肋骨骨折、膝盖关节处永久损伤等等。
医生头痛欲裂,处理完医院里那些还不算,居然又捡了个破布娃娃,还给带回家了。
不知道这会儿醒了没有。
医生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收起来,按照纸张大小和排版风格分好类,整整齐齐地码进抽屉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阳光下看居然都没几分暖意,白皙到近乎冷冽。
临出门前,医生想起昨天被煤球撞胸的经历,脱下了自己的白大褂。
常服状态的医生并没有因为失去了制服的加持而丧失禁欲感。
天气太热,他烟灰色的衬衫袖口挽了几圈,最上方的纽扣大大咧咧地敞着,露出一小截锁骨。
明明应该是放浪又痞气的模样,他却硬是靠着冷淡的神色和紧紧抿着的薄唇压住了禁欲系渣攻的气质。
大中午的饭都没吃跑回家看那个煤球,真是脑子进水了。
医生手插在兜里,抬头看了看高悬的烈日,怀疑了一下自己的人设。
他的脸色实在冷得吓人,路上遇到的小奴隶们回忆起了被医生的手术刀支配的恐惧,吓得不敢跟他搭茬,连问好都哆嗦着说不出口,鞠个躬赶紧跑掉了。
医生想,原来我还是挺吓人的,遂安心迈步回家。
煤球还躺在家里那间备用急诊室的床上,昏迷不醒。
睡着的样子还挺柔和的么。
医生回想他昨天紧紧抓着自己裤脚、满脸都是倔强和隐忍的神色,仔细端详起他的脸。
唇红齿白,眉眼明艳,尖尖的下巴不盈一握。
他乌发散在枕头上,脸上连点婴儿肥都没有,看起来十分瘦弱可怜。
好眼熟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了。
医学奇才医生同志,在美人如云的岛上呆了不出一个星期,就变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脸盲。
第二天,煤球没醒。
第三天,煤球还没醒。
第四天,煤球还哦对不起,煤球醒了。
破破烂烂的奴隶刚醒过来的时候,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
他猛然间想起自己低贱的身份和满身的血污,着急地一个翻滚下床跪在地上,根本顾不得自己满身的伤。
直到他看到满屋子铺天盖地的白,意识才好像终于回了笼。
原来不在调教师的眼皮底下,也不在那些客人的房间里。
没有刑罚,也没有那些极尽侮辱的手段。
医生还在上班,奴隶犹豫着想了想,还是没敢堂而皇之地睡在床上。
他支撑着伤病的身体,把床重新收拾好。
有些零碎的物件被他下床时的动作撞了下来,他跪爬在地上伸手到床底下去捞。
医生如同往常一般,趁着午休时间过来看看煤球醒了没有,谁知刚一推开门就被闪瞎了眼。
美人,裸的。
还趴在地上,叉着大腿撅着屁股,正对着门口医生的脸。
医生一进门就猝不及防地看到满园春色,他喃喃地说道——,
你好sao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