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从认识那天起到现在,他跟在钱宇辰身后有十多年,对方是个,而他是个,他们是天生的一对,所有想要引诱靠近钱宇辰的贱人,都会被他用各种手段弄走,当然,这一切钱宇辰都不知道。
除了钱宇辰,没有人知道他是个,为了避免麻烦,李念在学校旁边一个人租了房子。
刚踏进校门,不时有两三个人结伴,小声的窃窃私语着,李念自然知道对方在讨论着什么,高中时为了和成绩优异的钱宇辰考入同一所大学,他每天都在奋笔疾书,挑灯夜战,才勉强考出了挂着这所学校尾巴的分数,然后被录取进入了这所大学,空闲下来以后,他就开始着手清理钱宇辰身边的围绕着的臭虫们,听话的自己转学离开,不听话的,呵,给了教训和威吓后也选择了和钱宇辰分手,目前没有人敢供出来,告到钱宇辰和老师那边,毕竟他手里握着这些人的弱点。
钱宇辰的出现于他好像冬日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他整个世界,亦温暖了他整颗寒冷的心。从此他就像溺水的人一样,拼命的抓着这个唯一的浮木。
眸笼罩着一层水雾,最终水雾慢慢凝聚成水珠,从眼眶里滑落,滑过凹凸不平的脸颊,掉落在水泥地上,砸得粉碎。微凉白嫩的小手抚摸着他并不好看的脸颊,然后他被搂进了一个瘦弱单薄的怀抱里,李念再也压抑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哭个干净。
十岁之后,他就明白了,除了钱宇辰,没有人会对他好,也没有人会保护他,包括他的父亲,然后他学会了回击,谁打他一拳,他拼着浑身伤也要全部打回去,从此再也没有人欺负过他。
人声鼎沸的教室,因李念的到来安静了一下,随后又吵闹起来,李念径直走到钱宇辰的桌前,将手里的早餐放到趴在桌子上萎靡不振的钱宇辰面前,对方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将脸埋到手臂里,李念明知故问的关心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想到清秀可人的纤细少年,李念心中涌过一阵暖流,表情也柔和了不少,他和钱宇辰认识的那天,正好是他九岁生日的当天,因继承了他父亲的基因,他一直比其他的同龄人高大许多,可惜的是,命运和他开了个玩笑,他出生就是个,一个长得不美甚至有些丑的男,自然不会多受待见,他出生起就不曾见过他的母亲或者父亲,也问过那个总是用他不懂的眼神看着他的父亲,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沉默,长大以后他才明白,那个眼神是憎恨。
睁开迷蒙的双眼,眼前是熟悉的有点发霉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睛,李念从床上坐起来,身上黑色背心也被汗湿透了,看了眼墙上的空调,才发现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低头看着黝黑粗糙的大手,原来是梦啊,嘴角压抑不住的苦涩,眼中更是阴狠,眉宇间萦绕的煞气使他的面目看上去十分可怕,时隔多年,他竟然又梦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到钱宇辰的场景,这是命运的征兆吗?
趴着的人微弱的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做出反应了,李念安抚的拍了拍那趴着略显纤弱的肩膀,脸上带着浓浓的关心和无奈,然后在钱宇辰的后面坐了下来。收起脸上的虚情假意,李念目光炽热的盯着钱宇辰。
洗好澡出来,李念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发现时间还早,今天上午正好钱宇辰有课,早上钱宇辰一般不吃早饭,因为起不来,他正好可以买点他喜欢吃的,带过去给他,扯下一旁挂着的毛巾,擦了下强壮饱满的胸肌上挂着的水珠,套上白色工字背心,随便穿了个外套,拿起桌上盛满透明液体的小瓶子,在身上喷了几下,一股淡然毫无攻击性的信息素在屋里蔓延开来。
八岁那年,他自己煮饭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撞到了炉子上的锅,滚烫的油尽数洒在他的右脸和右边的身子上,疼的他满地打滚呼,空荡的房子里回荡着他的惨叫,以及哭着呼喊他父亲的声音,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最终,他忍着火辣辣的疼痛,独自跑到医院。住院期间,那个人也没有出现过,打电话过去,也只有一声冷淡的知道了。出院后李念发现银行卡多了钱,本就不好看的面容,从此变得更是丑陋,加上他日渐阴沉的性格,更是惹人厌恶。他本就不曾有过光的灰暗世界变得更加阴暗。
快到上课的时间了,教室才渐渐地安静下来,讲师也走了进来,紧跟在讲师后面进来的人,一踏进教室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股淡雅的香气从进来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精致的容颜,略显纤细柔弱的身躯,栗色的长发,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显得有些雌雄莫辨,若不是脖子的喉结,清楚的表明了来人的性别,众人还以为是哪个女性,不过就算不是女性,也是个,蠢蠢欲动的眼睛放着光的盯着那高挑的身躯。
再后来他就很少见到那个他名义上的父亲,除了银行卡上的钱,似乎就跟不存在一般,他就像个被遗弃了的孤儿,被周边的所有人厌恶,嫌弃着。
迈开修长笔直的两条腿,刚进来的人往教室后面走去,走到一半,面带疑惑的停下了脚步,在空气中嗅了下,精致的眉头
脱下被汗水打湿了的背心和内裤,走进浴室。李念从来不认为他是个好人,当然除了在钱宇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