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长相秀气,隔三差五有不同的Alpha找上门来,送花写诗唱歌,追求手段花样百出,还相当锲而不舍,把泡Omega的手段玩了个遍。只可惜谁也没能打动芳心,旁观过无数次失败的乔觉觉得他简直有点铁石心肠。
乔觉问怎么干脆不谈一个,洗清“嫌疑”同时还能挡桃花,岑淮西答道,这种事情哪里能随便。
——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孤苦伶仃?
——我已经有温岁了。
——小温蒂那么乖,可不影响你谈恋爱。
——算了。
——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人?
——没有。
——我还没说是谁呢。
这种套路对我不管用。乔觉叹息,说你的事情,别扯到我身上来。
无论算是互相推脱还是同病相怜,反正过去的四年中两个人谁也没经历一回新邂逅。乔觉在见到岑淮西的第一眼想到的竟然是,这个人,也算是见证他落魄岁月的一个印记吧。
Alpha远远地就冲他招手:“小乔,这儿呢!”
乔觉迎上去,见他仍是荣光焕发,疑惑道:“飞这么久不累?”
“嗨,还不到二十个小时,睡一睡觉看看电影不就过去了。”
“……真羡慕你。”Jing力这么好。乔觉想起自个儿回来的那一趟,带幼儿乘坐国际航班这种事情真是再也不想经历了。
“你还羡慕我?要说我才羡慕你呢。”归国游客整个人洋溢着奇妙的、春暖花开似的喜悦,“你看你现在住这里,阳光这么充沛,晒一晒心都跟着亮堂了——热带真好啊。”
热带真的那么好吗?他没有告诉岑淮西姜烁也在这个城市,所以岑淮西不会理解,热带给他带来的只有数不尽的枉然。
图像和声音是远比文字鲜明得多的记忆开关,岁岁见了人庐山真面目,立刻想起雪天的围炉、圣诞树梢挂着的星星灯、会拉雪橇的小nai狗,还有许许多多的以前:“岑叔叔!”
岑淮西放下背包接住扑过来的小鸟儿,把她高高举过头顶:“小温蒂是不是长高了?”
小丫头高兴地亲了他一口,然后用一种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老气横秋的语气讲北国的语言:“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岑淮西是知道那句谚语的,自然而然接上下半句:“万水千山,来看你呀。”
*
姜烁一直在试图说服自己接受乔觉已经有孩子的现实,而那个孩子就是冰淇淋小姑娘这件事只让它变得更难:原以为那不过是场单纯甜美的偶遇,结果却撕开他心上的一道疤。
他不是没想过那孩子会不会是自己的,但他对猜年龄不在行,也记不起当年回回做好措施怎么会有漏网之鱼,乔觉如今的疏离,或者坦白一点,那种冷漠态度更让诸事雪上加霜。
坏消息向来接踵而至,姜烁生日的前一晚各地跑宣传的钟沛笙给他发来一张照片,竟然在机场拍到乔觉接机一个陌生男人。姜烁把照片放大又放大,翻来覆去看,最后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那个人——这是属于乔觉的、与他无关的私人关系。就像那个孩子一样。
接着又有另一种近乎可怕的猜想冒了出来:那个人,是不是冰淇淋小姑娘的另一个爸爸、标记和拥有了乔觉的Alpha?
——乔觉的Alpha。
他曾经无数次被其他人认定过这样的身份,却基于种种约定没承认过。此刻念出这个词的感觉如此苦涩。
终于有一回,也轮到他濒临深渊。
生日那天搞得很隆重,灯光音乐酒水,应有尽有。姜烁实在不明白自己一个要三十岁的人了,不是演艺明星不是名流巨贾的,过个生日干嘛这么兴师动众,但李信执意如此,姜烁觉得这家伙根本是想找个名义把自己从假期nai爸的生涯中解脱出来。
当然,只是暂时的。
钟沛笙现在事业愈发红火,档期赶不上,只送到了礼物和祝福,本人并没有来。心心念念想要再见他一面的袁乐失魂落魄,再加上遭受沉重打击一夜没睡好的主角本人,好好的生日聚会有了两个伤心人,搞得像失恋派对。
“我深深地爱着你,
你却爱着一个傻//逼,
傻//逼却不爱你,
你比傻//逼还傻//逼。”
袁乐把这首歌唱出前所未有的深情款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唱什么感天动地的苦情歌。他孤独一人坐在高脚凳上握着麦克风哼唱副歌部分,沙发这边的阮巍临大约觉得有趣,还帮他和声。
就是这歌词怎么听怎么诡异。李信放下又一罐的啤酒,凑过来小声道:“这小子没骂人吧,在唱他自己?”
“……应该是吧。”姜烁不确定道。
“还在惦记着小钟呐。”
“那是啊,魂牵梦萦的白月光,怎么可能那么快释怀。”
“唉,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明明森林茂密,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