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
“我与郡主身份悬殊……不可能的……”顾青白转过脸去,望着浓浓的夜色。
“二哥,你喜欢郡主么?”
顾青白没答话,眼眸中的寂色浓稠如墨,顾少白看得分明,也最是了解,顾青白一向沉静内敛,他不答便是默认了。
第50章 你是故意的
漠北王的寿宴设在大堂,正中高坐的是沂亲王慕清沣和漠北王华岚,陪坐在左右两侧的是府台大人和当地名门望族以及有功名在身的青年才俊,至于其他地方仕绅以及漠北王帐下将领等都被安排在花厅用膳。
顾少白对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他偏坐一隅与顾青白安安静静地吃饭,间或有熟识不熟识的人前来敬酒,则立即笑脸相迎,觥筹交错。
不多时,漠北王世子和郡主代父过来敬酒,敬酒之后世子立即返回了前厅,郡主则留了下来,顾少白知情知趣,赶紧把凳子让给了茵怜,悄悄地退了出来。
他顺着鹅卵石小路走了一段,迎面是个小型的人工湖,湖中央一座小亭子,一座九曲木桥与岸边相连。
他踏上木桥,转了几个弯之后,觉得这木桥实在故弄玄虚,明明不长一段路,偏偏修成九曲,本来酒意就有点上头,转了几个弯又被夜风一吹,更是觉得晕头转向起来。
脚踩着棉花踏进湖心亭,他直接歪在了檐下的长椅上,长长地吸了两口冷风,刺骨的寒意,让有些发烫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头顶一轮皎月,洒下万点清辉,湖光粼粼。
秋虫呢喃风扫树梢,万籁天音皆成背景,顾少白睁着略显迷醉的眼,将星光尽收眼底,他轻声yin道,“参差霜阙带朝阳,人间夜色尚苍苍”。
yin罢一声如烟轻笑,在风里散落,他微微闭了下眼,再睁开却发现一个黑影挡住了月辉,那人逆着月光,黑乎乎地连五官都辨识不清,只觉轮廓分外眼熟。
顾少白眨眨眼,眸中星海被酒意醺得波澜起伏,他茫然问道,“你是谁?”
那人嗤笑一声,语音带了三分暖意,“本是醉人夜色,何来‘苍苍’之感,莫非是胸有愁风,自难吹去……嗯?”
言未罢,两片带着酒香的薄唇忽然就覆了上来,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的头钉在廊椅上。
顾少白被酒意醺得略有迟钝的大脑缓慢地转了一圈,募然从记忆中刨出来这声音的主人,还未及作何反应,已被这一吻夺去了三魂七魄。
窒息感扑天盖地而来的时候,他刹那间酒醒了大半,挣扎着想翻身坐起,却忘了这是窄椅不是床,于是一下子翻到了地上,虽然成功地摆脱了那两瓣凌厉霸道的唇,却也摔子个狗啃泥,腮帮子蹭到脱落了油漆的长椅边缘,刮得火烧火燎的疼。
他狼狈地扶着廊椅站起来,借着明亮的月色,看清了慕清沣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
慕清沣抱着手臂七拐八弯地靠在亭柱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唇边挂着一丝讥讽地笑,拖长了音调,“顾三公子……”
顾少白整理了一下思路,按理自己应该还当他是周沣,于是,立刻调整了一下表情,张大嘴巴,瞪圆眼睛,“周大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慕清沣点点头,暗道,演得尚可!
可他偏偏不想按常理出牌,巴不得想看他困窘无助,于是一针见血,直击要害,“可能三公子还不知道,我是慕清沣,不是周沣!”
果真,在慕清沣似是而非的笑容里,顾少白刚刚张大了的嘴巴合拢不了,他无奈地想,难道还要再张大些表示惊讶么?可是,已经是极限了,再大就要脱臼了。
“很意外么?”那张欠揍的脸离得近了些。
顾少白在确保下颌不脱臼的前提下,又略微张得大了些,而且保持了一段时间,用以表示更加惊讶。
“您是沂亲王?”
慕清沣微笑着点点头,看他作戏兴致颇高!
慕清沣这一记迎头痛击来得不是时候,顾少白薄有醉意,大脑都转得慢了一拍。
他暗自腹诽慕清沣一定是跟踪他而来,犹豫了一下下,还是决定作戏作全套,双膝一软,极不情愿地跪了下来,颌首道,“王爷恕罪,草民眼拙,唐突了!”
慕清沣一点儿要他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反而一掀衣摆施施然坐在了廊椅上,等了一会儿,才道,“抬起头来。”
顾少白恨得牙根都疼,无奈只能抬起头。
慕清沣强自忍着笑意,俯视着他,微微弯下腰,“你倒说说,唐突了本王什么?”
这个姿势极具压迫性,顾少白膝盖微微后移了几寸,暗自编织词语,想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说,一箩筐的客套话忽然就懒得说了。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彼此身份裸裎相见,他是慕清沣,他是顾少白,再不是别人,所以,天堑终究是天堑,这道难以逾越的鸿沟,隔开了爱恨,隔开了生死,也隔开了希望……
慕清沣当然看不透顾少白的心思,他仍淡淡笑着,戏谑地问道,“莫非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