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子,“不必找钱了,我只要这个就行”。
他瞅了慕清沣一眼,沂亲王云淡风清地扇着扇子,不作任何表示,而冷东虽剑已还鞘,却还是黑着一张脸。
顾少白暗自叹息一声,捏了捏不大鼓的小荷包,索性将荷包塞在女子手里,“这个拿去,给孩子看病。”
女子抓住顾少白的手推拒不已,“不行,不行,本来就够对不起您的了,怎么还能拿公子的钱呢!”
顾少白强行地抽回手来,正色道,“给孩子看病要紧,只是收好了,别再被他抢走了。”
顾少白破了财,再没有逛街的兴致,立刻向后转,走得极快。
慕清沣在后面不错步地跟上来,“三公子真是大善人啊!”
顾少白突然停住脚步,盯着也急刹住脚步的慕清沣,磨了磨牙,从慕清沣手里把那枚编织Jing巧的络子一把抓过来,“不好意思,这是我买的。”
慕清沣一个不留神,还真被抢了去,他张口结舌,“不是送本王的么?”
顾少白Yin险地一笑,“我有说过么?”
笑罢,扬长而去。
慕清沣一下午都坐在房内,郁闷不堪。
晚饭前,他又去了顾少白房间。
顾少白正把玩着把慕清沣迎头痛击的战利品,看见慕清沣进来,动也没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不懂礼貌为何物了!
慕清沣道,“本王还是喜欢这枚络子,开个价卖给本王。”
顾少白等这句话等了一下午,他不动声色地懒洋洋道,“行啊,白银一千两。”
慕清沣笑,“果真是顾家的儿子,坐地起价啊!”
顾少白撩了撩眼皮,斜着眼珠看他,“王爷可以不买!”
忽然,慕清沣俯身压了上来,呼吸喷在他鼻翼脸颊,危险而急迫,“那么你的心呢,本王拿什么来换?”
顾少白瞳膜上荡起一层一层波光,望着那募然压近放大的脸,随即一侧身,与他目光交错,呼吸避让,顶着凌厉的攻势,他柔软无波的声音自喉头缓缓流淌,似乎带了无穷无尽的遗憾,“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王爷,何必为了没用的东西浪费时间呢?”
……
慕清沣无所谓的一笑,离远了些,仿佛那字字诛心落入耳中皆化清风朗月,实则,他内心是崩溃的,他悲摧的发现原来被打击也是可以习惯的。
他就纳了闷了,这顾少白看着像只绵弱的小白兔,实则是只披了兔子皮的刺猬,看似无害柔软,实则软硬不吃,浑身都是反骨、满身都是逆鳞!
顾少白将一千两的银票抖了两抖,笑靥如花,把络子往慕清沣面前一递,“银货两讫,王爷请拿好了……”
慕清沣接过来,看着他一脸财迷样儿,深情款款道,“有云:络,缠也……三公子,无论你想做什么,这辈子,注定要与本王纠缠在一起……”,他伸指捏住顾少白尖瘦的下巴,笑道,“这枚络子,权当你定情信物,本王笑纳了……”
他松了手指,转而牵他下楼,“走,吃饭”。
晚饭桌上,中午的任何一道菜都再未见踪影。
脆皮ru鸽、香煎小rou丸、清炒茭白……全是顾少白平素最喜欢吃的,他决定化悲愤为食欲,多吃多吃,就当吃他的rou喝他的血了,可是直到撑到嗓子眼儿,他才募然发现,其实,他并不像想像中那样恨他,他的恨,或许,只是来源于失望,对慕清沣、对自己曾经付出的一腔心血、还有对爱的求而不得!
果然,失眠了,大概是因为吃饱了撑的!
五日之后,到了锁陵府。过了锁陵府,再有一日行程,就进了京畿。
沂亲王决定在锁陵府的泽宁苑过一晚,在这里他要见一个人。
点灯时分,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踏进泽宁苑的后门。
泽宁苑是沂亲王在锁陵府的一处产业,园子很大,修得别致婉约,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无一处不别具匠心。锁陵府的地理环境其实是两山夹一沟,因此冬暖夏凉,气候宜人。
这处园子,老沂亲王为了王妃而修建的,每年寒冬苦夏,二人总要来此度过一段时间。
来人被领进西边一角的一个茶室,进门便单膝跪在正在煮茶的慕清沣面前。
“思明来迟,王爷,久等了。”
慕清沣一抬手,“何需多礼,思明,坐吧。”
来人起身抬头,黝黑的脸膛,剑眉虎目,健壮挺拔的身躯即使裹在黑衣里,也可看出每一丝紧绷坚硬的肌rou,正是上任不久的禁卫营统领王思明。
慕清沣将煮好的茶倒时一只翠绿的茶瓯里,递给王思明,“你上任也有几个月了,做得还顺手么?”
王思明双手接过,放在红木茶桌上,说话的声音同他的人一样,铿锵有力,“还好,属下已把王似道那两颗钉子寻了个机会拔了扔了,现在手底下的都是可靠之人。”
慕清沣缓缓地点点头,“王似道其人Yin险狡诈,近一年更是暗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