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忍去看李容若似要将晕厥的神情,续道:“陛下说,若是他去见你,而你不愿见他,又是你受苦,他不愿。从前你的认知里是他萧家夺了你的江山,你苦;后来你知晓身世,却陷入亲手杀弟的噩梦里,你苦。所有一切,他皆有份。他等了你几近一年方去收安朱,是已然打定你不愿见他了,他便‘一死了之’永远躲着你就是了。”
陛下又说,他绝对不会留下你一人于人世。他只是将心事化作风化作雨,默默伴着你罢了。容若,你如今来,可是要原谅他了?可是愿意让他看见你,让你看见他?”
李容若轻轻摇摇头,不算否认,更多的是无奈。他对着一碧如洗的苍穹,轻叹一声。将视线放平,目光所及的不远处正站着一群侍卫。春风将银发拂到他眼前,顺带抚出绵柔笑意。
李容若朝前方某处轻轻笑着,似从云中而来,一如很久很久以前某次不留意的真挚而深情的笑。
“小容若,你的画卷值钱,莫如卖给我吧?”无有鲜衣怒马,他却仍是那般天成无双,一如初见。而他这一抹熟悉的风流笑意,再看已恍如隔世。
“你可是一生皆付不清的。”
“这一生付不清,便留待下一世。”
所谓生世,不过是不蹉跎而已;而所谓天下,不过是一个你我罢了。你在我手中,我便握着整个天下,不知流年又有何所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