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一些大海的盐味。
然后就变成了一条咸鱼。
顾湛觉得此时的自己真的跟一条咸鱼没什么区别了。本来回国前列的一条条计划,现在光是看到了个周慕真,就全被打散了。
他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思考。
其实选这间房间不仅仅是因为就在周慕真的斜对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这间房跟自己曾经的那间房间长得很像,尤其是那个可以爬上去的窗台。
距离进门到现在不过寥寥几个小时,可顾湛已经觉得有些疲惫了。就着已黯淡的天幕,顾湛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叫醒他的是一阵从卫生间里传来的电话铃声。顾湛来不及穿上拖鞋,光着脚就跑进了卫生间。镜子旁的白色电话机震动着,顾湛顾不得什么,拿下了挂在墙上的电话,放到了耳边。
“喂……喂?”顾湛不清楚是谁打进来的,但他感觉得到这铃声已经响了很久了。要么是周慕真不在家,要么……就是周慕真打来的。
“下来吃饭。”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了。
顾湛懵懵地拿着电话,脑中仿佛被海水填灌,鼻腔中冲出一股子咸涩的味道,他连忙放了电话,打开一旁的水龙头。
双手接着清澈的水猛地往脸上扑,冰凉的水让顾湛清醒了一些。鼻腔的咸涩被慢慢冲刷,洁白的水池壁上,一些红色的ye体混着自来水顺着池壁滑落,滴滴水珠滚落入黑漆漆的下水道口中。
顾湛没多在意,只当是自己有些上火了。急匆匆地拿毛巾把自己的脸抹了一遍,好让自己看起来人模人样一点。
深吸一口气,顾湛推开自己的房门。先是探出了个头,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顾湛将门关上,有些忐忑地走下了楼梯。在楼梯口的地方,顾湛就闻到了一阵香味。
循着香味顾湛看到开了一条小缝的厨房,玻璃门内,周慕真围着围裙来回忙活着。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周慕真好像正将案板上的一些东西丢进去。
顾湛想要偷偷地潜入厨房,但是拖拉玻璃门的声音还是惊动到了周慕真。菜品下锅的时候溅起一些烧开了的水花,掉落在周慕真光着的手臂上。
“对不起!你没事吧。”顾湛急忙跑过去,拿起周慕真的手臂左看右看。发现了那块被烫到发红的一小块肌肤之后,直接凑近了用嘴呼了两下。他抬眼看向耳根有些发红的周慕真,“还疼吗?”
“不疼。”周慕真抽回自己的手,背过身去,拿起了菜刀,若无其事的又切起了汤的佐料。
“没事去客厅看会儿电视,我这边很快就好了。”周慕真的手麻利地上下起落着。
顾湛竟然从周慕真的语气中一丝家长照顾小孩的味道,虽然自己之前提出的要求就是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可是……真的像这样被对待了,反而有一种与理想状态的落差感。
又是失落,一跟周慕真待在一起,就仿佛在脚上扣上了带着铁球的镣铐,沉重地无法迈出一步。
他想象着自己勇敢地往前,然后从背后抱住周慕真的腰。他知道周慕真的纤细,那肯定是可以让双臂收紧的拥抱,不会令对方感受到窒息,又可以满足自己想要牢牢束缚住对方的欲望。
可是他依旧什么也办不到。
顾湛默默地退出厨房,坐到之前他将周慕真按住的沙发上。沙发早已冰冷,失去了属于人类的温度。沙发旁放着一个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环保袋,一些小小的包装袋落在外面。顾湛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包崭新的内裤。
难道这是为自己买的?顾湛忽然觉得自己拿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连忙将它塞回了环保袋中。
他双手放到自己膝盖上,顿时有些坐立不安。他往窗外看去,落地窗外已是一片夜色,远处别墅的星星点点的黄色光芒闪烁在黑夜中。
那亮光是近乎虚弱的坚强。
☆、36 鼻血也是狗血的一部分啊
手臂上被烫到的已发红的肌肤逐渐鼓起,其中包了一汪白水。周慕真关掉了正开着的天然气,直接开了水龙头冲洗刚才被烫伤的地方,然后快速的从冰箱中取出一些冰格,将冰块倒入一个纱袋中。
肌肤终于感受到了除了热辣之外的感觉,冰块紧紧贴着皮肤,化解着烫伤带来的疼痛。嘴上说着不疼,怎么可能真的不疼呢?周慕真疼的龇牙咧嘴了,也还是强忍疼痛,自我暗示着这并不会给他带来任何感知。
顾湛总是放弃的很快,如果他再坚持一下,是不是自己此时手臂上的疼痛会减轻不少呢。周慕真闭上双眼,摇了摇头。
自己都三十几岁的人了,为什么却还是在等待别人的勇敢。或许这就是他最深厌恶的那个自己,怯懦、胆小,故意把自己深深的藏起来,却期待着别人能够把自己从地下三尺挖掘出来。
冰冷的触感分散了他疼痛的感知,叹了口气,周慕真放下shi淋淋的,冰块已经差不多化成一滩水的冰袋,又把注意力放回到晚饭上起来。
等到周慕真端着菜去客厅的时候,他发现